紫陽大街盡頭處三岔路口,擺下了一個臨時的刑場,周圍圍觀的群眾將幾條街道都堵得嚴嚴實實的,刑場兩側是空地,一側靠近長江,有一百多名士兵在周圍把守著,張振武已被押到了刑場zhōng yāng位置,被士兵們強行按倒在青石地上,背對著長江,他背上插著死囚犯的木製標籤,面對張振武和長江岸堤站著十名士兵,並排而立,此時是上午十一點五十分左右,離行刑的時間十二點還差十分鐘。
“這人就是張振武啊,聽說武昌首義就是他開的第一槍。”
“張振武是**元勳啊,怎麼會突然殺了另一名**元勳呢,這人的命運可真多變,昨rì還是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今天就要成了槍下冤魂”
“可惜了,這後生可惜了啊”
周圍圍觀的群眾指著張振武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對張振武表示同情,也有人對他殺人信以為真,但熟悉張振武的手下都明白,張振武和黃海城的關係不錯,一直沒有那鬧什麼大矛盾,怎麼會突然在茶樓殺害了他,其中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當rì知情的兩名張振武的jǐng衛都被黎元洪秘密殺害了,他們在牢中受不住酷刑,已屈打成招了,對外說是他們參與了張振武殺人事件。
這時人群被一隊士兵強行分開來,幾聲喇叭聲之後,李天成和黎元洪的車子就出現在了刑場附近。
“此人就是張振武吧?”李天成在黎元洪陪同下向前走去,到了張振武附近二十幾米開外,指著跪在地上,一臉鐵青且帶著不甘之sè的張振武問道。
“這個死囚犯正是張振武其人,終於到了要將此人繩之於法的時候了,黎某為民除害,為國鋤jiān,心中實在是大感痛快啊”黎元洪頗有深意地望了張振武一眼,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恨切切地說道。
張振武用餘光見到黎元洪來了,頓時緩緩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臉上有四五道血印記,眼圈烏黑,皮肉臃腫起來很難看,面容憔悴不堪,身上的軍服也破碎了好幾處,又髒又亂,上面有一些血跡,看來是在監牢裡被人虐待過,卻始終都沒有招供殺人。
“黎元洪,你這個狗賊,你敢陷害老子,老子去了yīn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的。”張振武眸中怒火熊燃,但連rì來被縷縷施刑虐待之後,已毫無力氣,嘴裡有氣無力地吐出了一句話,喊出來的字連身旁的兩名士兵都聽不大清楚,隨後便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雙手垂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辱罵老子,再等幾分鐘你就去見閻王爺了,老子等著看你的死相。”黎元洪見張振武朝他蠕動了幾下嘴唇,似乎說了一句什麼,他猜也猜得出來一定沒什麼好話,心中立即腹誹道,但面上卻不露神sè。
“黎都督,時間到了,該行刑了吧”這時一名領隊的軍官走近了過來,向黎元洪行了一個軍禮,然後稟告道。
“錯,我現在是湖北省行政院長了,你們應該向李先生報告才是,李先生才是你們的最高軍事長官。”黎元洪聞言,卻假意麵sè一沉,帶著一絲訓斥的口氣對這名軍官說道。
“對不起,李主席,恕下官無禮,這才剛剛改換過來,下官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這名軍官的臉sè頓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生怕因此而得罪了李天成,於是立即轉向對著李天成行禮道。
“無妨,無妨,你等等吧,我和黎公有些事情先商量一下。”李天成微笑著朝軍官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這麼緊張,然後又轉頭望了一眼黎元洪說道。
“嗯”黎元洪正在等李天成親自下命令殺張振武,這樣自己便可以徹底擺脫謀害張振武的嫌疑了,卻聽到李天成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心中頓時微微一顫,不禁輕嗯了一聲。
“黎公,我雖然初到武昌,不瞭解箇中內情,但據我瞭解,張振武此人一向是懷抱著**理想的軍人,素有jīng忠報國的思想,此人怎麼會無故殺害一名**同僚呢,此人的殺人動機未明,又或許是誤殺也未必。”李天成突然說出的話讓黎元洪隱隱感到有幾分不妙,面sè頓時唰地一下yīn沉了下去,開始不安地望著李天成,觀察著他臉上神sè的變化。
“此人的兩名下屬均已招供了罪狀,被按罪處決掉了,我想此事早已塵埃落定了,已無別論,還請李先生明察”黎元洪似乎聽出了什麼不妙之處,眸光頻頻閃動著,帶著疑惑拱手對李天成說道。
“我聽說那兩名jǐng衛死前被人剁了手指、腳趾,挑開了膝蓋骨,敲碎了牙齒,連耳膜都被人穿孔了,一個普通人在這種酷刑下,哪還能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