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大大透一口氣,道:“若不是師父及時出關相助,這一劫勢難逃過。”
清音大師笑一笑,道:“佛家最重因果,你剛才為我一度解危,貧尼即須還報。”
石軒中仍然愁眉苦臉,轉身走到禪房之內,長長嘆一口氣。
朱玲看看他的神色,大大緊張起來,問道:“你沒有解藥麼?”
他搖搖頭,道:“藥不是沒有,但這裡有七個人,我卻只有六粒解藥。”
朱玲眼珠一轉,道:“那麼抓鬮好了,一切聽天由命如何。”
石軒中毫無辦法,只好默然不語。朱玲連忙在房中取了紙筆,片刻工夫已弄了七張小紙條,都寫上姓名。突然抬頭問道:“軒中,師父呢?”
“她在房門看了一陣,便回到後面去了。”
朱玲點點頭,道:“師父她是佛門中人,心腸慈悲,不忍看到這種無可奈何的悲劇,故此走了,現在鬮已做好,你隨意在我手中逐張取出來,凡被取出的人都可得到解藥,最後留在我手掌中的一個,只好自認運氣太壞,不得怨怪別人。”
石軒中遲疑一下,道:“只好這樣吧,拈鬮的事請胡兄代我。”
他自個兒走出房門之外,揹負著雙手,仰眼瞧著黯黑的夜空。
只聽朱玲朗聲道:“這一個是孤本道人,他真好運氣。”
隔了一陣,朱玲道:“大叔你看清楚喂人他口中麼?”胡猛沉濁的聲音答道:“喂進去了啦,他自己不會吐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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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現在第二個是超力禪師。”隔了一會兒,她又道:“第三個是金瑞……第四個是羅章……”石軒中突然轉身人房,心情極為沉重地監視朱玲的舉動,因為這第五人關係重大,假如抽出的是凌鐵谷,則鄭敖和史思溫兩人之中,勢必犧牲其一,因此朱玲可能要弄手腳。
朱玲見石軒中進來,便明白他監視之意,暗暗嘆口氣,道:“胡大叔快點兒取出紙團吧!”
胡猛閉上眼睛,用兩隻手指在朱玲手中夾起一枚紙團。之後才睜開眼睛,把紙團拆開,遞給朱玲觀看。
朱玲看了默不做聲,石軒中心頭一震,緩步走過去,伸頭一瞧,只見紙條上寫著“凌鐵谷”三個字。
他輕輕嘆口氣,道:“胡兄即速把藥喂那邊的年輕人。”
胡猛宏聲道:“不行啦,這裡只有兩粒藥,若是給他吃了,鄭大哥和思溫怎辦?”
角落裡突然升起兩響嘆息之聲,石軒中回頭一望,原來是武當的孤木道長及少林的超力和尚。
他們兩人本來被迷的程度較之別人要輕得多,是以服藥之後,早已清醒,因此石軒中、朱玲等人所作所為,他們完全聽見和看見。
不過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何要拈鬮之舉,敢情解藥少了一粒。
而石軒中大公無私,一視同仁,眼下卻當真剩下兩個與石軒中特有淵源之人,而這兩人之中必須犧牲其一。
他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這種情形,雖是坐在角落的椅上,卻瞧見了朱玲面上悽慘之色,當時心中泛起說不盡的感激和慚愧,於是不約而同地嘆氣出聲。
石軒中卻寬慰地笑了一下,道:“兩位已經清醒了?身上覺得怎樣?”
超力和尚合十道:“多謝石大俠賢伉儷及這位胡施主相救之恩,賤軀已恢復如常。石大俠這種作為,不但使貧僧感激難宣,而且慚愧無地…·”
孤木道長介面道:“貧道也是這樣,假如可以用貧道蟻命換回一粒解藥,貧道誓必踴躍以赴。”
他說得誠懇異常,一聽而知真是腑肺之言。
石軒中微微一笑,道:“兩位均是同道中人,切勿有這樣說。”他突然回頭道:“胡兄,請立刻動手喂那位少俠,然後把剩上的一粒給鄭兄眼下。”他的話說得威嚴有力,胡猛不知不覺移步上前,如命把兩粒解藥分別塞在凌鐵谷和鄭敖口中。
胡猛為人憨憨渾渾,突然大叫道:“不得了,馬上就是子時,思溫他沒有解藥,豈不是救不活了……”原來他喂完藥之後,方始想起此事。
白鳳朱玲兩行清淚沿著五頰流下來,幽幽道:“胡大叔別叫了,軒中心裡正在難過呢!”
胡猛瞠目瞧石軒中一會兒,洪亮地嘆了口氣,道:“不錯,不錯,我老胡早就知道他心中非常難過,就從眼睛中露出那種神色。”
石軒中被他們道破自己的心情,已不須隱瞞,緩步走到史思溫身邊,伸出手掌輕輕摩拳那年輕人的頭額和麵頰,滿腔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