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好得沒話說,除了身上多了一條玫瑰談疤,幾乎診斷不出任何異常健康得足以上街和歹徒賽跑。
可是還是醒不來,急得她叫道士來超渡……呃!是叫道士來作法趨吉避凶,結果她仍然不甩人,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看看這女兒多不孝順,連累老媽為她操心得頭髮白了三根,再這麼持續下去,她很快會成為史上最年輕的銀髮婆婆。
“住手啦!你想掐死她呀!瞧這腳底紅通通的,你到底有沒有醫德。”在門縫瞧了半天后,馮日雲提起勇氣衝入病房。她光在一旁看就疼得心發揪。
好好的人讓他招來招去的,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滾開,別礙事。”冷眸一睨,寒慄之氣隨即而起。
“我……我為什麼要滾開,走遠一點不行嗎?”說真的,她還挺怕他的,陰陽怪氣不像醫生。
她覺得他比較像殺人兇手,一臉狠像。
“嘻……嘻……”
“呵……呵……”
笑聲呀!好可惱。
“倪藍、倪青,再讓我聽見一絲絲聲響,我不保證不會‘改邪歸正’當起賢妻良母,天天為你們送便當。”竟敢恥笑她惡人無膽,以為她聽不出來嗎?
“不要呀!媽,求你行行好,別荼毒我的胃。”倪藍一臉哀慼。他的胃潰瘍還沒好。
“求求你,二嬸,醫生說我的腸壁很脆弱,吃不得髒東西。”上回的慘痛經驗,倪青永難忘懷。只吃一次,他住院十五天。
“髒什麼,嗯——”有勇氣,不見棺材不掉淚。
倪藍、倪青趕緊求饒,他們真怕了這位大廚的廚藝,簡直無與倫比,還應驗了一首古詩——
三日下廚房,洗手做羹湯,未識翁婆性,先毒死小姑。
夠可怕了吧!有知覺的人都不敢嘗試馮日雲的頂級招待,包括她自己。
“媽,你是大老婆俱樂部的會長,還怕一個小醫生嗎?拿出你幫人捉姦的精神和他拼。”他會為她禱告。
“對呀!全臺灣的警察都是你的後援部隊,看你要幾排槍、幾組霹靂成員,我馬上替你調到。”他們倪家在警界還有一股小小的勢力。
有句廣告詞曾說,男人過了四十歲只剩一張嘴,而他們三十不到依然只有一張嘴好用,動動兩張嘴皮就想送至親上戰場當炮灰。
無怪乎兩人額頭多了高跟鞋的印子,而擁有大女人心態的馮日雲正彎腰穿鞋。
“儘管給我說風涼話好了,相信你們非常樂意將‘現行犯’逮捕歸案。”她準備控告那個藍眼睛的外國醫生行醫療迫害。
凌虐她死人似的女兒。
“呃!這個……有點困難。”倪藍一臉為難。原則上人家是專業,他們不好乾擾醫治過程。
反正小紅妹也沒吭一聲,就當當事人同意此事,所以不方便插手醫生與病人間的“良好”互動關係。
“該不會當警察的反倒怕起土匪吧!”兩個沒用的混小子,盡會說大話。
是怕呀!那兩隻惡鬼似的眼一瞪就讓人背脊發涼。
“人家是醫生,小心你亂說話會被告公然侮辱罪和毀謗。”
是鬼就離遠一點,人不與無形物打交道以保萬年身。此乃倪家家訓。
“少羅嗦,全都滾進去,不把他揪出來我就跟你們姓。”夠嚴重吧!
喝!事情大條了,絕不冠夫姓的女人連盟會榮譽理事長誇口要冠夫姓,那表示姓倪的老老少少都要遭殃了,他們會成為倪家的大罪人。
為了顧全大局只好犧牲小我了,牙根咬緊給他們壯烈成仁,二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待投胎的漢子,他們習慣了,警察是高危險的行業嘛!
頂著發麻的皮,兩人像七爺八爺邊走邊晃,以期能走慢一些,他們不想太早送死。
“對不起,打擾一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滾。”
好吧!我滾。倪藍鼻子摸摸要倪青上場。
我?這麼快?“咳!非常抱歉,我是倪紅的家人……”
天哪!他怎麼知道我怕針頭,快跑。
壯志未酬身先死,他們差點應了這一句。
“沒個警察樣,我為臺灣的未來擔憂。”一個個膽小如鼠。
越挫越勇的馮日雲乾脆自己上場,她就不信他那藍眼醫生真敢給她一拳,頂多送她兩道凍死人的白眼而已,沒什麼好畏懼的。
只是中國人怕鬼,她也怕鬼,民族遺傳性,他要是臉上帶一點點笑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