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她生氣,是生自己的氣。不是不瞭解端木輒的德性,兩人非親非故,他死他活又能關她何事?她何苦放著好好的班不上跑來這裡被自己恥笑?“讓開。”
他固守門前,帶著三分無賴,三分痞氣,“和我好好說話,不然我會認為你在吃醋。”
田然不怒反笑,“如果你一二再二三的做這種事,只是因為說結束的那個人是我,那麼,你說一次,我聽著!”
“那也要你回來以後,我才能說。”
“……什麼?”
“我們重歸於好,然後我再來宣佈結束,也許,我就真的能平衡了。”無恥者無畏,某人說得理直氣壯。
“端木輒你他媽混蛋!”田然撲上去張口咬在這個男人的頸上,直到滿嘴鹹意,“端木輒你聽著……”
他不聽。她咬時,他不響不動,她方鬆開,他捧住她的頰,混著她嘴裡的鹹意便給吻了下去。
這一回,他沒賣弄他的技巧,吻下去的力道又狠又重,四排牙齒碰撞交擊,咬破各自的唇舌,血腥氣在兩條舌間躥溢……而這個吻引發的後續,方興未艾。從門口到病床,他們像兩條纏鬥的獸,在彼此離開身體的衣服上滾過……
“端木先生,您該打消炎針……啊!”
護士小姐的驚叫,讓一室激烈陡止。
“麻煩先出去。”端木輒咬著牙根,努力地讓每個字沒有任何顫抖起伏。
做了幾年的護士,升調的頭等病房服務不到一週時間,就遇見這等陣仗,護士小姐嚇得花容變色,“你們……你們也太……”
“先出去!”
咣!門頓聲闔緊,護士小姐落荒而逃。
田然先是咬唇強忍,後破功放棄,徑自悶聲而笑。
懸在她身上的端木輒眸子裡還有氤氳未盡的情慾,停在她臀下的手一緊,“繼續嗎?”
“切,有興致的話,你自己繼續。”
“你們差點又……”歐暖一張瑩白的巴掌小臉因好友的話爬上粉紅色澤,“你和他……到底算怎麼回事?”
田然聳聳肩,“能算怎麼回事?就是一對成熟男女的事,就如現代都市隨時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
“田田,我不喜歡你這對自己樣輕慢。”歐暖微逞藍色的瞳眸認真而專注,“我瞭解你,你並不喜歡那些純粹由荷爾蒙決定的遊戲,你覺得,你會不會有一點……愛上端木輒了?”
“什麼?”田然噗哧失笑,若非掩口及時,嘴裡的柳橙汁會噴出去汙了好友這張天使般美麗的面孔,“暖暖,你……”話聲,因無意掃進眸來的一景微頓:幾個小時前和她在醫院的頭等病房裡差點擦槍走火的男人,此刻正與未婚妻共進晚餐。
她不想自欺欺人。如此場景,她是可以一笑置之,但心底很難毫無芥蒂。
“田田……”歐暖也看到了,“我們要換個地方嗎?”
“這個餐廳的檸汁香煎三文魚最地道,還有你最愛的抹茶慕斯,我們沒道理因噎廢食。”
“三文魚和抹茶慕斯哪裡都可以吃,如果不順氣,還不如不吃。”花得起錢,哪裡都能吃,何必為了一點面子花錢買難給自己受?
歐暖看起來纖纖弱弱,行動力卻驚人,拿起挎包,“我們走,”
“暖暖……”田然認為大可不必。
“大哥,你真的在這裡?你還和這樣的女人……大哥,你真想毀了自己嗎?你這樣做,就算不去考慮大嫂,不去想爸媽,還要想想你自己!”
隔著一層擋板,如此話聲傳來,儘管言者已儘量把聲波放低,在一個公共空間裡,還是很難不讓人聽聞。
“百合,我的事,你少管。”
“如果你不是我大哥,你以為我會管嗎?你和這樣一個女人出雙入對,你大方的讓報紙雜誌給你拍照留念,你這樣做是想報復誰?你報復不了任何人,你只是把自己毀了!”
“歐陽小姐,請說清楚,我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我在和我大哥說話,你插什麼嘴?”
“如果僅是你們兄妹的事,我當然不會插嘴,但你提到了我這個女人,請問,我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呢?”
“妓女。”歐陽百合冷冷地,“如若失實,請告我誹謗。”
對方未料到這位大小姐不給兄長一點餘地,眾目睽睽下,就如此點出了自己的不堪身份,面色當即一僵,氣急敗壞中,“你……你以為你比我高階多少嗎?你出身豪門又怎麼樣?至少,我是拿了錢的,你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