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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眼前幾步遠外是一圈與地高矮當相當的樹叢,她走進樹叢,撥開層層樹葉,看到被樹叢圍繞的中間悄然立著一個竹屋,散發著幽幽的燭光。

月光照亮舞兒緋色的繡花鞋,小腳正要踏出樹叢,想起聖憶風的囑咐,收回腳在原地站好,將自己隱藏好後,豎起耳朵用幹裡聞音聽著裡面的動靜。

屋內兩人的對話緩緩地順著夜風推入舞兒的耳中——

“確定沒人跟?”含笑的聲音,有著平日裡病弱著時獨特的虛弱,卻又比住日多了幾分底氣。

“沒有,所有人都已睡下。”影兒的聲音也是平日裡前所未聞的冰冷,冷得刺骨,好似冰天雪地裡的一柱冰。

溪孟安笑笑,聲音略微低沉一些,“即使有人跟來,恐怕也進不來這千迴百轉陣,聖憶風身邊的顏奇數次跟丟你,也還真沉得住氣。”

舞兒水亮的眼眸逐漸暗下,原來,這才是溪孟安的真面目。

她當初居然傻傻地被他柔弱的模樣迷感,同情他的遭遇,沒料到他居然是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人。不過,溪孟安真得很會裝,不但騙過了她,也騙過了姐姐,甚至騙過了整個

南城的人,讓大家把師父當做壞人,哼哼,狡猾的傢伙。

“那個傻姑娘呢?她對你有懷疑麼?”幽幽微微的嗓音,在提及舞兒時,帶著連自己都難以覺察的溫柔,以及吐字時微微上揚的唇角。

傻姑娘?原來她在溪孟安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她就知道溪孟安一定會取笑她!

舞兒瞪圓杏眸,瞅著遠處燈火搖曳的窗,以及窗上映出的剪影,恨恨地咬起牙,粉拳握得咯吱咯吱響。

“沒有。”影兒的回答,乾淨利落。她本隱隱覺得舞兒有時看她的眼神,已不如之前的親暱,後又暗笑自己多心,絕舞那種單純的人絕對看不透她。想來,應是前幾次與絕舞

爭論聖憶風的事,絕舞對她有了不滿,所以才待她不如從前。

舞兒抬眸,看到窗前躺著的剪影似換了個姿勢,改為側臥著,“她跟聖憶風目前如何?”

哼,還想拆散她和師父,想得美!即使之前,她因為師父要殺他而難過,那也是因為怕師父傷害了自己,而不是擔心他!

“自那日在山洞中見到主子後,絕舞就更堅信是主子是被聖憶風囚禁,兩人大鬧了一場。”

“哦?”溪孟安的音調輕輕上揚,顯得很是愉悅。

輕揚的簡短音節後,是短暫的沉默。

窗內的人不再動,隨著燭火的輕曳,床上的黑影也晃了晃。

看來這幾天來,她和師父故意演戲給影兒看,還是有用的,影兒也沒那麼聰明嘛!

“確定聖憶風已經接連服用解烏蘭三十日左右?”溪孟安的語氣溫柔如往昔,吐出的話卻讓舞兒狠狠地打了個冷顫,“明日所有成敗可都是在於解烏蘭,你若出了任何差錯,

今日就成了你我最後一次的見面。”

舞兒手中的枝葉被她緊緊攥著,不知不覺中,在她的手中竟化為粉末。她雖不知解烏蘭是何物,但是從溪孟安的口氣中,也隱約的明白,絕對是會影響師父明日比武的東西,

而且,溪孟安居然說師父已經服用了三十日?!這怎麼可能,如果飯中有毒藥,師父一定會覺察的,就是師父無法覺察,還有高大哥啊!

想起溪孟安那雙看著她時迷朦的眸子,以及此刻溪孟安聲音中字字透出的算計,她的心猛地一沉。忽而驚覺,溪孟安既然準備的如此充分,欺騙了這麼多人,萬事都做得滴水

不漏,那給師父下藥也肯定是計劃很久的事,會輕易的出錯的麼?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舞兒睜大眼晴看著宿上的剪影,等待影兒的回答。

“聖憶風每日喝的湯中,都有解烏蘭,屬下肯定,每碗湯聖憶風都有喝下。”每日絕舞送完湯,她都暗藏在窗外不遠處,能聽到絕舞因聖憶風喝下湯後的愉悅笑聲。

雞湯……

手指猛地嵌入手心的嫩肉,眼眸也落在遠處的紙窗上一動不動,舞兒感覺自己的呼吸猛地沉重起來,心頭彷彿壓著一顆巨大的石頭,緊緊的,沉沉的,又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扼

住自己的脖頸,讓她無法呼吸。

雞湯,是她每日燉給師父喝的……

怪不得影兒說,會教她煮湯,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心,如刀割般疼痛,無法抑制,痛苦得連呼吸都無法繼續……

可是現在她不能亂了陣腳,深呼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