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倫岱揉了揉被砸疼的地方,恍然大悟:“奴才感覺萬歲爺沒誇奴才。”
“蠢材。”
“嗻。”
康熙的手臂舉了起來,隨後又無力的垂下,同二愣子說話,他不能動怒,但一個個兩個使得康熙皇帝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長話短說:”你是佟國綱的嫡子,當年你還小,你阿瑪就戰死了,你阿瑪上疆場前曾說過你。。。,朕看你不能支撐起佟家,才預設佟國唯接下族長的位置,如今。。。隆科多越發讓朕失望,你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性子上沉穩不少,佟家,朕交給你才放心。”
對於生母的孃家,康熙有著特別的親厚之情,“朕不用你忠,不用你能,用得是你懂得規矩體統,規矩體統才可讓佟家保住永世的富貴,你這輩子在才學上也就這樣了,往後多照看著子侄,做族長可不許再胡鬧,你的心思都給朕用在佟家上,少同旁人起鬨胡鬧。”
“奴才遵旨。”
鄂倫岱斂去了往日的嬉戲,鄭重得給康熙皇帝磕頭,“奴才不忘皇上的教誨。”
族長位置旁落,一直是鄂倫岱心中最為痛苦的地方,他曾經想過去幫哪位皇子,有了擁戴之功可以找佟國唯討回族長的位置,但後來他的野心輕易被瓜爾佳氏拍滅了,就他的才幹見識看不準哪位皇子是潛龍,貿然去下注,沒準將子孫後代都搭進去,鄂倫岱聽話啊,果斷的抽離了奪嫡的漩渦,如今看來沒準他沒下注反而賺得更多,雍親王機會那也是大大的嘞,四福晉可是叫他舅舅呢,佟家只要爭氣一點,幾代無憂。
康熙皇帝站起身,手搭在鄂倫岱肩頭,重重的壓了壓,“朕相信你才將佟家重新交到你手上,好好做,別讓朕失望。”
“嗻。”
康熙皇帝向外走,李德全隨後跟上壓低聲音說:“四兒求見皇貴妃娘娘。”
康熙咪了咪眼睛,“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臉不要。。。讓她見,朕猜想皇貴妃會給她教訓,讓人知會皇貴妃一聲,從今日起佟家的族長是鄂倫岱。”
“遵旨。”
李德全明白康熙不會親自收拾了四兒,如果四兒死在康熙的手上實在是太給四兒臉面了。皇貴妃是隆科多的親姐姐,同鄂倫岱遠著一層,雖然往常對鄂倫岱也很好,但族長位置的變更,皇貴妃如何不恨?族長一支永遠都是佟家的嫡枝,再過兩代,皇貴妃一支會成為旁支,佟家幾代積累下的人脈實力旁支借不上了,皇貴妃如何不恨四兒?
康熙命人擺駕,他決定親自去宗人府走一趟,看看志遠受沒受委屈,關了他幾日,康熙還真有點想他,想他在朝堂上的表現,康熙嘴唇多了幾分笑意,坐在御輦裡,“就當朕上輩子欠了志遠。”
他也想開了很多,有志遠在,他雖然有時會鬱悶,但日子不會無聊,康熙皇帝想著吏部被志遠折騰得差不多了,如今官員升遷的考核嚴格了許多,吏部官員的敢怒不敢言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被志遠折騰得。。。是不是給志遠再挪個地方?康熙一時想不到將志遠放在何處去,但志遠在吏部的日子應該是到頭了。
皇貴妃領了康熙的口諭,如同李德全所想,她憤怒極了,“我說得話,隆科多就沒有聽的時候,總是說沒事,沒事,真正有事的時候,誰救他?啊?隆科多。。。。阿瑪在天之靈都閉不上眼睛,隆科多將佟家幾代積累下同萬歲爺的親厚都毀了,毀得乾乾淨淨。”
“主子,息怒,息怒。”
皇貴妃身邊的奴才呼啦啦的跪倒一地,皇貴妃的指甲幾乎扣進了肉裡,牽一髮而動全身,她無子,聖寵也不多,但能做到皇貴妃還不是因為是佟家的嫡女?如今族長成了鄂倫岱,皇貴妃孃家的實力立刻下降了幾層,堂兄弟同親兄弟能一樣嗎?
“四兒還在外面。。。”
“別給本宮提她。”
皇貴妃緊緊咬著銀牙,康熙皇帝真是用過就丟啊,不是他暗示自己見四兒,她怎麼會同四兒說話?從見了四兒之後,她再難往外面送訊息,起碼她無法給隆科多送任何的訊息。
康熙皇帝將皇貴妃通風報信的路給堵死了。她原想著借用德嬪,但德嬪滑不留手,在她面前裝糊塗,別的妃嬪也都是裝糊塗的高手,就連總是腦筋不清楚的嫻嬪最近也忙著什麼,根本不給皇貴妃利用的機會。
於是她眼睜睜的看著隆科多一再的觸犯康熙皇帝,她眸光中閃過陰狠,“四兒這賤人還敢來見本宮?佟家都被她害的。。。害的。。。”
皇貴妃念頭一轉改口說:“她一個沒品的侍妾,相見本宮的話,唯有被人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