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門主!手段果然不一般,我看連日教也不及你一分。”
他身體異常僵硬,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解釋起,只能靜靜地望著她,悵然心傷。一雙悽清的眸,映襯著冷光茫茫的銀色面具,分外的不協調。
見他不開口,舞兒覺得奇怪,但情緒處於激動之中,也沒有多想。
其實,剛才的鎮靜都是裝出來的,畢竟還沒有人敢,在情緒飄忽不定的聖憶風面前那麼放肆。但是,看到眼前那個人的慘狀後,顧忌全部消散了,此刻有的,只是對他的殘忍的控訴,“我看到了,也不會忘。”
想讓她忘麼,她偏不!
“我絕對不會忘。”嬌嫩的嗓音透著濃重的倔強,一字一字清晰的從口中吐出,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此刻的脆弱和害怕。
他望了她一眼,提步走向她。
“魅門主想滅口?”聲音雖含著諷刺的笑,但手心驀地攥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怕告訴別人笑話,這會兒她已經後悔了,就算死,那她死前也要見師父一面哪!哇嗚,還有姐姐,大木頭,無影大哥……。
心跳開始加劇,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發抖,她假裝不屑看他,垂下長長的睫,覆住眼底的恐慌,爭氣爭了半天,這會兒要是被他發現她的膽小,那豈不是太丟人啦!
腳步一步步的接近,一顆心也就跟著那麼不著邊際地沉了下去,她可以逃,但是腳下卻像灌了鉛,沉重的一步都挪不動。覆下的眸,看到一雙潔白如雪的靴子立於眼前,亮的刺眼的白靴兩旁各繡了朵紫蓮,妖冶的綻放,足上,是深紫的長袍,裡面襯著白色中衣,清貴而流溢。
他伸出手,手指剛觸及柔嫩凝脂嬌顏,她猛地一顫,指尖的冰涼順著觸點滲入面板,好冷。
見到她的反映,只當是她害怕,他頹然的收回手。
她依舊垂著眸,長睫隱隱顫抖。
“滅口?”幽魅的嗓音雖輕佻,卻隱著淡淡的哀傷,“我怎麼捨得……”
後面的一句,很淡,很輕,又讓她恍惚得以為是錯覺。
他就這樣走了?舞兒回過神,發現自己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缺手,也不缺腳。再看看井邊,那兩個人也早已不見身影。
…
“大半夜跑出去幹什麼?”低沉的聲音,雖是責問,卻有著明顯的擔心。剛發現這傢伙不在,他就找遍了整個梨花落,根本沒有想到第一次出遠門的她,有膽子三更半夜跑到梨花落之外的地方去!
舞兒失神地越過獨孤翊,根本聽不見他說的話,整個腦子裡裝的都是剛才那人的慘狀,和聖憶風的那句,我怎麼捨得。
姐姐說過,他不是那樣的人,可她卻親眼目睹了他的殘忍。
既然他真如傳說的那般陰狠,為何對她總會流露出讓她迷亂的神情,為何她總會感覺到他眼中的傷。
“喂!”
舞兒愣愣地坐到木椅上,這才抬起頭,“怎麼了?”
“出事了?”
“沒有,我只是去衙門看看。”她覆起混亂的思緒,晃著碰觸不到地面的雙腳,“找我有事?”
看到她回來,提起的心終於穩穩放下,“衙門的屍體我早就讓人收了。”她冒黑夜探衙門,只為了看一具七竅流血、面色發紫的屍體?
收屍體還蠻迅速,居然不告訴她,害她白跑一趟,遇到那麼恐怖的事情,摸摸胸前,心還在急劇的跳動著。它的跳動不是為那個殘廢的人,而是因真相的震撼。
以前和師父在江湖上游走,師父雖有意避開血腥,但也會不可避免的接觸到,所以死人對她來說,並不是可怕的事,況且,她也親手殺過人,不然不會有“紅剎”的稱號。
細想起來,自從遇見聖憶風,他不但沒有傷害過自己,還任由她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本以為她看到的聖憶風和江湖上傳言的不一樣,然她今晚還是看到了另一個他,或說,那個真實的他。。。。。。
一時之間,她要怎麼接受這個轉變?
她恐懼的,到底是他的殘忍,還是自己內心深處不由地偏向他的心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去看屍體為何不告訴我?我可以陪你去。”
怎麼跟他一個樣子。。。。。。
舞兒閃著靈動的大眼,有趣地直瞅著皺眉的獨孤翊,“你又不是我貼身丫環,跟著我做什麼?都長這麼大了還讓人跟著,那跟奶娃娃有什麼兩樣,我才不要!”說完還偏過頭,努起嘴巴。
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