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遇:“何為有望?”
白謙:“劉中明定基秦川,修明政治,四海歸心,可為天下所宗。而今西北軍東出河朔,韃子不日可滅,經緯之間必統於西北。將軍此時依歸,乃是入於正道,一者立大功於今日,二者蔭子孫於後世,何不速決?”
張遇環顧左右:“諸位以為如何?”眾將皆表贊同。
張遇:“好!我數千好漢就跟劉帥闖天下。二位有何高見,遇洗耳恭聽。”
沈從武:“順流而下,取真州,奪鎮江,北上可與劉帥大軍會合,東出可從海上走山東。”
謀士李輝:“真州、江寧、鎮江有康王重兵駐紮,涉險而入,恐不妥當。”
白謙:“江淮之民,思變已久,陳邦光、錢伯言,無能之輩。長江之上,不是白謙誇口,還識得一些人物。”
沈從武:“劉帥即將派兵南下,壽春、高郵亦有義軍呼應,咱們分進合擊,內外相和,定能一戰而勝。”
李輝:“既有援軍、內應,當無可慮。大哥從速東進,直下江寧,據鎮江,北上與元帥的援兵匯合。”
六九 對峙江淮
晁蓋引兵退往高郵,大部隊繼續北上,留下三千人遲滯王淵北進,遇強則避之,遇弱則襲之,白天不出動,晚上輪番騷擾。南軍大感頭痛,不得不以大兵團的形式整體推進。
秦軍退守淮安,召開各部將官會議,明確戰略任務:以淮安、宿遷為中心,在淮南東、西二路建立根據地,以洪澤湖為基地,擴大和訓練水軍。依託河北、山東大本營,向東,打通出海通道;向西,往宿州(安徽境內)、蚌埠滲透;向南,與趙構相持,伺機進取長江。目前敵強我弱,先以對付山東金軍之法對付南軍,待我軍強大後,再以大兵團作戰。
淮安、宿遷是最後的底線。這裡受山東的輻射,有一定的基礎,而南軍則無所依憑。其次,我方的補給線縮短了,對方的補給線拉長了。一進一退,一消一長,我有利而敵不利。
吳用:“淮安、宿遷是我軍後撤的終點,也是我們反擊的開始。王淵、張俊敢來,咱們牽著他的鼻子走,打他個鼻青臉腫、屁滾尿流。”
最後,晁蓋說道:“南面大亂已起,康王部眾行將疲於奔命。我等在淮南開闢根據,站穩腳跟,以待天時。來日元帥揮軍南下,我部可任前鋒,橫掃江南。剿兇頑,平叛亂,所向披靡,不亦快哉!”
眾將領了任務,按計劃行動去也。總體戰略構想是:張遇統領水軍,以白謙輔之,在洪澤、高郵二湖招募水手,購置戰船,操練士卒。丁進統領左路軍,以沈從武為副,自宿遷南下淮北(安徽境內)、宿州。徐昂統領右路軍,以曹承宗輔之,先定海州(江蘇北部),再取鹽城(江蘇東部)。其餘留守中部,在宿遷、淮安、寶應一線穩固根據,擴充套件勢力,尋機殲敵。
年三月,王淵進兵淮安,張俊自廬州(安徽合肥)、滁州北上盱眙(洪澤湖南岸),過泗洪(洪澤湖西北)進攻宿遷。王淵、張俊東西並進,欲將晁蓋擠回山東。王淵兵五萬,張俊兵六萬,共計十一萬。秦軍在蘇南、蘇中收編士卒,兵力略有所增,計二萬二千餘人,敵眾我寡,不可與其正面硬扛。只要我軍堅持一到二個月,南邊局勢惡化,趙構必從江北分兵。到那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江淮之地,任我驅馳。
我軍不急,而南軍著急,他想速決,偏與他慢慢磨咕,將他肥的拖瘦,瘦的拖死。運動與遊擊的目的是分散兵力,調動敵軍,尋找和製造敵之薄弱環節,而後集中兵力,殲其孤旅。
王淵率軍進抵寶應,復進淮安,以為可在二地找到秦軍決勝,未料重錘空落,秦軍已不知去向。晁蓋既然逃之夭夭,那就繼續北進,往攻宿遷。王淵進軍泗陽,忽報秦軍大隊人馬進攻淮安,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淮安若失,不僅糧道被斷,後路也將不保。王淵回師淮安,宿遷那裡還是交給張俊好了。
王淵轉回了淮安,秦軍已不知所蹤,剛喘口氣,又聞寶應告急。王淵鼻子都快氣歪,打就來打,鼠狀蛇蹤,雞鳴狗盜之徒耳;不入流,委實不入流哇。
鄙視歸鄙視,還是救急先。發五千兵倍道兼程,應援南線,大部隨後跟進。援軍進入寶應北面的涇河,遭到秦軍圍攻,中了晁蓋圍城打援之計。王淵大軍來時,秦軍又跑了,寶應那邊也沒了秦軍的影子。
秦軍以騎兵作大迂迴運動,步兵輔助遊擊,時而化整為零,時而化零為整,忽焉在南,忽焉在北。王淵這才真正領教了什麼是游擊戰、運動戰。老跟在秦軍**後面跑,終究不是辦法。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