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產業了,就算回去腳踏實地地幹,也是給兩個老婆舅打工,賺到手的無非就是那麼點死工資。
“對了,你們禾家埠那邊的縣城不是挺發達的嗎?有沒有禾記這一類的純手工木器定製店啊?要是沒有。去那兒開家分店挺不錯啊。”
水果店老闆抓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嘮閒話。
禾老大眼前一亮,“唰”地轉頭看老三。想聽他怎麼說。
禾父黝黑的臉浮起一抹靦腆的笑意,趕著手裡的活,說:“算了吧,就我這點抱負。這邊的生意過得去。我就心滿意足了,哪有那麼多精力去開什麼分店。”
“老三,你沒精力,我有啊。你只管給我供貨,我回頭就去縣裡註冊個門店,專賣你禾記的產品咋樣?”
禾老大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禾父愣了愣,“啊?”
老爺子原本躺搖椅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裡,倏地睜開眼。瞪禾老大:“你那鋼材店不管了?”
“那不是有美美她媽看著麼,做好做差就那麼點死工資,一個人看著還不夠啊?”
禾老大一提鋼材店就鬱悶,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了。如今這把年紀,想要從頭再闢一個江山,有生之年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把失去的彌補回來。
不過有老三給他提供貨源,貨品質量及進貨價格方面他肯定不用擔心,自己只要投點本錢,然後放開手腳管銷售就行了。
禾老大越想越心潮澎湃,彷彿又回到了初下海時的年輕時代。
老爺子潑他冷水:“到時候別錢沒賺到、家業倒是先敗出去了。依我說,安安分分給你兩個老婆舅管好鋼材店就行了,轉什麼行啊……”
禾老大撓著頭向老爺子保證:“我戒賭了還不行麼。而且這哪裡是轉行,做生意又沒規定必須只能賣一種貨,賣鋼材和賣木器有啥子區別嘛。”
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前者是給人打工,後者是自己做老闆。
這兩者性質上完全是兩碼事,對禾老大而言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沒下過海的人是無法體會他的感受的啦。
老爺子聞言,“哼”了一聲:“戒賭戒賭,不知說多少次了,都成放羊的了。”
扭頭提醒禾父:“建順,阿大要是真想開店問你拿貨,你供給他也成,但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別給他賒欠的機會,要賒欠就不給供貨,免得他又出爛屎,你這邊也跟著牽連……”
禾父怔愣地點了幾下頭,待回過神,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貌似拉到了一筆大業務。
雖說給老大的貨,利潤上肯定要薄不少,但薄利多銷嘛,做的多了也是有賺頭的。橫豎開著店,忙總比不忙好吧。
於是,爺仨頭碰頭湊一塊兒商量禾老大在禾家埠縣城開分店的事了。
老吳拉來一車木料,依次疊上閣樓後,沒忙著走,灌了壺店裡供應的清涼茶,坐到三個大老爺們旁邊湊熱鬧,順嘴提議:“建順哥,你既然生意介好,幹啥不租個廠子,專門做傢俱,然後發到各個門店銷售。這麼兩大間嶄新的鋪子也不必既當車間又當倉庫的了,弄成專賣店不是更好?”
“租廠子?不用了吧。”禾父撓撓頭說:“就我和老林兩個,還單獨去租個廠子,這不浪費嘛。”
“咳,建順,你要人不夠用,我倒是有個法子,咱們那傢俱廠不是下崗了一大批老師傅嗎?有幾個還是雕花方面的老手藝,如今都閒在家裡沒活幹,前陣子碰到老劉頭,得知我如今跟著你在幹,而且工資待遇都不低,挺想過來的,老劉頭的兒子兒媳前幾年車禍去世,留下一對念高中的雙胞胎孫子,今年好像都考上大學了,正為每年的學費發愁呢,市裡需要雕花的廠子都搬遷了,一時間也沒地兒去。不過我見你沒擴大門面的意向,就沒告訴他地址。你要真打算開廠,人手方面不用愁,老劉頭他們肯定願意來。”林水根停下手裡的活,抹了把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說。
禾父聽得嘴巴張成一個大圓。
這節奏,怎麼像是他馬上就要開傢俱廠了似的?而且還是個產銷一體化的傢俱廠。會不會太瞧得起他了?
這時,許惠香一家三口陪禾薇來給老爺子道別,見店裡這麼熱鬧,順嘴問了句:“聊什麼哪?”
大夥兒就七嘴八舌地把剛剛在聊的事兒說了一遍,末了,禾老大問禾母:“婉芬,我也不同你客氣,我是真心想開個店賣你家的手工傢什,禾家埠那邊木器店不少,但都是從廠家批發來的機器貨,像你們這樣的手工製品,而且還能單件定製的市面上都找不到,你和老三合計合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