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趙世榮搞不拎清、胡亂發作的……
總之,等警方那邊接到報案電話匆匆趕到時,整條遇古巷,從巷口到巷尾,全都擠滿了圍觀起鬨看熱鬧的人。
警車“嗚哇嗚哇”地在巷口響了老半天,都沒個人給他們讓道。
車上兩名警員無奈地把車停到巷外,一手揮著警棍,一手舉著擴音喇叭,下了車,艱難地闢出一條通道。
見警|察來了,裡三層、外三層圍觀的人,才總算散開了一部分。
禾曦冬收回視線,正想拉過身後的妹妹,順著散開的人潮往外走,這一拉驚了他一大跳,妹妹不見了!
“薇薇?”
“糟了!薇薇——”
“怎麼了冬子?你妹不見了?”劉強此刻也被人潮擠回了巷尾,見禾曦冬神色慌張地喊著妹妹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八成是被衝散了。都怪我!警|察一來,我多看了兩眼……”禾曦冬懊惱地直捶腦門。
“這麼多人鬧哄哄的,喊著找也不是個法子,不如我在巷尾守著,你去巷口看看,你妹要是找不到你,沒準兒會先回家,她平時不常來這兒,走其他小巷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把巷口巷尾守牢了,不怕找不著人。”
“那行,謝謝強子叔,我這就去巷口看看。”
禾曦冬揹著麻袋,匆匆往巷口跑。卻不知麻袋角擦到一個背對著他的行人,正是他急著尋找的禾薇。
禾薇被人潮衝開後,踮著腳尖怎麼也看不到禾曦冬,未免發生踩踏事件,索性跟在兩個警員身後,來到了毓繡閣。
聽出這起事件的起因好像是架繡屏,據說還是永慶年間流傳下來的繡屏,她不禁有些好奇,趁著毓繡閣的夥計沒空理她,蹲在門外光明正大地偷聽起來。
一中年、一年輕兩個警員面色不爽地來到毓繡閣門前,秋裝的警服被汗水溼了一背,鬱悶地直想罵娘。可一看到兩個當事人,立馬又掐滅了火氣。
警方也難做啊,特別是他們這些位於警界系統最底層的小蝦米。
毓繡閣的後臺可是京都那邊的高層,隨便跺跺腳就能要去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的命。
而趙世榮雖說白手起家、沒什麼背景,如今又遭人陷害敗光了家業,可據傳結識了一幫道上的兄弟,要真逼急了他,來個玉石俱焚、兩敗俱傷,糟心的不還是他們這幫一出事就得打前陣的小警員?所以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儘可能算了吧。
經驗豐富的中年警員一出面,公式化地瞭解了一番事情經過,得知是合同標的引起的糾紛,立馬將此事歸結為:民事糾紛引發的小騷動,構不上無端持械鬧事。但趙世榮舉著匕首在公眾場合揮來揮去,雖說沒傷著人,影響總歸不好。
於是,中年警員耐著性子好聲好氣把趙世榮拉進毓繡閣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後讓他在筆錄上籤了個字、按了個手印,恩威並施地告知:“就這麼算了吧,啊?鬧大了誰都討不了好。要真傷到無辜民眾、見點血,我跟你說絕對不是這樣的待遇了,所裡的拘留室,隨時恭候著您。”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也得趙世榮配合才行哪。
偏偏人大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貨,聽到最後一句,立馬炸毛道:“什麼叫算了?你們的意思是,這毓繡閣搞壞了我的繡屏,只出進價賠償,就行了?呵!你們這是在偏幫他陶德福吧?我趙世榮豁出去這條命,今兒個也要好好討問討問,毓繡閣開門做生意,毀壞了別人的貨,就是這麼解決的?敢問你們背後收了他多少好處費?”
“你別血口噴人!”年輕的小警員畢竟心氣高,聽了這話哪還坐得住?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趙世榮一通罵,末了撂話說:“就憑你剛剛那些話,信不信我這就拷上你送你去警局蹲幾天。”
“哎喲我好怕啊。”趙世榮故意拍拍胸口,嗤笑道:“你當老子這麼多年商海白闖的?拷我?你要敢拷我,老子當場就削了你!”
他“啪”得一拍桌板。雖然手裡的匕首已被中年警員收了去,可骨血裡透出的那股子狠勁,仍迫得小警員眼皮子直跳。
中年警員頭疼地捏捏額角,示意小警員坐下,又對趙世榮說:“行了,兩方都消停點吧。我們出警,只負責消除人身威脅,其他的,你們兩方自己商量著辦,協商不成,那就找個律師打官司嘛,打上個一年半載,都沒人來說你們。但要繼續在這兒鬧下去,別怪我立馬請示逮捕令。”
趙世榮這才閉了口,不再耍蠻橫了。
說到底,他最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