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賀擎東不僅沒反駁她,還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嗯,我開計程車來的。”
禾家人除了禾薇,都當他開玩笑呢。
他的吉普車,禾家人不僅見過,還坐過,怎麼可能會是計程車。
可張燕卻當真了,傻眼站在那裡。
哈?開計程車來的?不是吧?
搞半天,他是計程車司機啊,可怎麼看都不像啊……
那還要不要倒追啊?
雖說他的外表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男神的形象,可要是家底真的窮哈哈,她也不想嫁啊。
她立誓要嫁個有錢人的,才不想陪著一個計程車司機過一輩子。
想到嫁人之後成天為了雞毛蒜皮的事計較東、計較西,張燕就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她可不想成為她媽那樣的人,一輩子活在庸庸碌碌中,節省這個、節省那個,到頭來,也不見得能攢下多少錢。
她要嫁有錢人!要嫁有錢人!要嫁有錢人!重要的話說三遍。心裡默唸三遍後,然後用力甩甩頭,意欲甩掉對賀擎東滿滿的好感,並且一個勁地自我催眠:長得再帥再酷再有型,也不能當飯吃。不僅當不了飯吃,還可能沒飯吃……
而她為了能吃飽飯、吃好飯、過上寫意舒適的好日子,堅決要嫁個有錢人。在有錢的基礎上,要是能選個帥氣養眼、帶出去能壓倒全場的男神,那就再好不過了……
唉,只是為什麼她就遲遲遇不上小說中那種年輕、多金又極富魅力的大總裁呢?
張燕還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粉紅幻想中,禾家人已經送賀擎東回來了。也沒送多遠,就送到了樓下單元門口。
“二姨,剛那個叫阿擎的,真是開計程車的啊?”張燕不死心地追著禾母求證。
她是真不死心。總覺得他不是計程車司機。除了那車子的確是計程車,其他任何方面,哪點代表他是計程車司機啊?完全不像好嗎。
禾母生怕外甥女跑去纏賀擎東,人家都說有相好的姑娘了,你一個未婚大姑娘,巴巴地趕上前像什麼樣子,索性順著她的話“嗯”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麼了,轉身催一雙兒女輪流洗漱睡覺。
張燕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間,抱著枕頭撅著嘴。一晚上的好心情沒了。
抬眼看到對面白乎乎的牆,想到那三幅換成現金的繡畫,又想到明天就能從主任那兒拿到錢了。心情總算又好了不少。
雖說三幅繡畫加起來才只賣了五千塊,可主任對她的態度好了許多。
不像之前,成天板著個晚娘臉,活像自己欠了她錢沒還似的。今天一拿到繡畫,瞧主任那張刻薄的臉,立馬笑成一朵菊花,主動說五千塊錢賣給她。
她倒是想多賣點。不是說光一幅就能值萬把塊嗎?即便賣不了這麼多,三幅加起來,萬把塊總能賣的吧?可要是堅持不賣。是不是又要看主任的晚娘臉孔了?思索再三後,張燕還是決定賣。
少賺點就少賺點吧,至少繡畫給了主任以後,主任對她關照多了。下午見她瞌睡懵懂沒精神。還主動讓她回科室休息。還拍著她的肩膀應承說保證會向院方推薦她。這麼一來,自己留在清市二院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只是……
看著光禿禿的牆面,張燕不禁有些心虛。
要是被二姨他們發現繡畫不見了,該找什麼藉口好呢?
這牆這麼白,上頭又有三處膨脹螺絲的孔,很容易就會被二姨他們瞧出異樣的。
要不,明兒弄三幅普通的梅蘭菊裝飾畫來掛著?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五千塊到手,買三幅普通的畫小意思。
然而。不用等她買來三幅差不多風格的普通裝飾畫掛上光禿禿的牆,禾母就發現了。
能不發現嗎?
她是天天打掃家裡的主婦。角角落落擺著什麼東西,一清二楚。
何況這三幅繡畫還是因為外甥女要來家裡住三個月、臨時把書房改裝成客房時,特地掛上去裝飾的。
膨脹螺絲是禾父打的,畫是女兒在毓繡閣學刺繡時完成的繡品、裝裱好了掛上去的。
每次來打掃,都會拿雞毛撣除除上頭的灰塵。
也就昨天,沒進來打掃,那是因為被外甥女“不僅起了個大早、而且還把房間收拾好了”這個事給驚喜到了,以至於吃過早飯、搞衛生時,沒再進去收拾一遍。
倒不是說外甥女收拾的夠乾淨、不需要她再幫忙收拾了,而是,怕外甥女心裡有想法,明明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還要雞婆地進去收拾,是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