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杜爺”的杜大富,一向都是和氣生財,能不得罪人儘量不得罪人。這也是他的紫竹苑餐廳和紫竹閣茶樓在影視城壟斷多年都沒被人挖牆腳、打壓的原因。
可他不願和人起衝突,偏有一些混不拎清、不開眼的湊上來自討沒趣。
“杜爺,我真不是鬧事,我就找人。您讓我上去看一眼,要是羅導、鄭導真不在,我立馬走人,絕不影響你做生意。”
方小雨吞了吞口水,心裡不是不害怕杜爺發飆。畢竟,她把服務員手裡端著的菜餚給撞飛了,可誰讓杜爺攔著她不讓她上樓呢,她無非是想上去找羅導他們,又不是故意砸場、撞人的。
羅榮升、鄭克建那倆老貨可真行,一個收了她的名煙名酒、一個“吃”了她的身子,到頭來竟想把她踢出劇組。說什麼是她自己不要小女傭這個角色的,她呸!她是不高興演這個角色,但沒說不演其他的,哪怕讓她跑個龍套也行啊,憑什麼把她踢走?當她和禾美美那個小賤貨一樣沒本事嗎,讓來就來、讓走就走。她偏不!大不了裡子面子都不要了,她也要找那倆老貨問問清楚。
可劇組那些人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先是把她手上的出入證給騙了去,接著又讓人把她的行李丟出了紫竹林,要不是她舍了點血本找人幫忙,連紫竹林都別想進來。
“我不管你找誰,沒人給我留話,你就不能上包廂。想吃飯可以,樓下的空桌隨你挑。”
方小雨急了,見杜爺說完就走,牙一咬,低頭就往樓上衝。她知道劇組在樓上有個長期包廂,此前跟著鄭克建來過不下十次,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杜大富一時沒防範,被她真衝了上去,當即黑了臉。
沒想到這人這麼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敢硬闖。隨即又怨起羅榮升那幫人,踢人就踢人,每次都來自己餐廳鬧算什麼事!連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再有下回,他不介意拿羅榮升那個劇組開刀。正他媽當他杜大富是軟柿子啊,想捏就捏……
邊想邊跟著往上衝。要是敢給他把包廂裡裝飾用的名貴字給破壞,有他們賠的!
可還是慢了一步。
杜大富人還在樓梯拐角。就聽到羅榮升那個包廂,亂哄哄地鬧起來了。
方小雨猛一下推門進去,看到禾美美笑意盈盈地正和羅導幾個碰杯。嫉妒地差點發狂。
這些本該是她的!她的!禾美美憑什麼享受這樣的待遇!
包廂裡的人還道是服務員進來送菜,結果見是方小雨,氣氛一下冷了許多。
特別是鄭克建,唯恐兩人之間發生的那點破事兒被方小雨捅出來,他再不顧及家裡的糟糠妻,也不願被劇組同事看笑話。何況,這裡還是公眾場合。包廂門就這麼大敞著,誰知道左右包廂裡的人是不是豎著耳朵聽著。要是被誰傳出去,他鄭克建的羽毛。要被這個賤女人潑髒了。
當即沉著臉質問:“你來幹什麼!不是已經和你了清了嗎?”
了清?
方小雨冷笑,心說你說了清就了清?有沒有問問我的意見。
再看禾美美抬著下巴趾高氣揚的囂張樣,心裡大為光火,幾大步竄上前。抬手就朝禾美美臉上招呼了一巴掌。
“啊!”禾美美吃痛尖叫。反手揪住方小雨的衣領,紅著眼要打回來。
方小雨也不甘示弱,扯住禾美美的披肩發。
兩個女人當著諸多一二三線的藝人和劇組工作人員,扭打到了一起。
追上來的杜大富看得下巴都掉了。看上去那麼弱柳扶風的女人,打起架來竟然如此兇殘。
“夠了!”羅榮升氣得臉型都扭曲了,一拍桌子,厲喝道:“都給我住手!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麼纏著打像什麼樣!”
“羅導。是她無緣無故先打我,看把我的臉都打腫了。”禾美美見導演發話。掙脫了方小雨,揉著臉頰委屈地告狀。
羅榮升腦仁都疼了。媽蛋一線的大姐大、大哥大都沒她們倆事情多。回頭朝鄭克建狠狠瞪了一眼,“你惹出來的,你來擺平。”
鄭克建心裡唾罵:娘希匹怎麼是我惹出來的了?當初收人家名煙名酒的時候,咋不這麼說?現在又推給我了,老子特麼既沒收她錢、又沒收她禮,就睡了那麼幾次,又不是處,有啥好稀罕的。
可再怎麼不情願,羅榮升總歸壓了他一頭,冷著臉請瘋婆子一般的方小雨出去:“有什麼話外頭說去。”
“不!就當著大夥兒的面說,我就是想問個明白,羅導為什麼把我踢出劇組。”
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