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做,免得被打臉。
禾母笑笑,繼續忙著給幾條秋被罩被套,感慨道:“你們家存款多,留著給鑫鑫創業、娶媳婦,我們家這是破罐子破摔,全投進去了,冬子和薇薇將來的好生活,得靠他們兄妹倆自個兒掙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冬子和薇薇讀書那麼好,你有啥好愁的。我還沒愁我們家鑫鑫呢,年歲大、讀書又不如冬子,本科畢業差不多到頂了,什麼研究生、博士生的,我看是甭指望了,畢業後能不能找到個稱心如意的工作還不一定呢……”
禾二伯孃邊說邊走過來幫禾母套被罩:“他爸一早就說過了,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讓他回去子承父業。大學畢業這個年紀,在大城市裡沒物件還能說得過去,可回到禾家埠,就顯得落伍了,必須得馬上討媳婦吧。這麼一來,錢還沒掙呢,就嘩嘩嘩地流出去了……你們家冬子和薇薇就不一樣了,讀書那麼好,大學指定也不會差,一路往上讀它個博士後,招工單位還不得搶著要啊,你和老三就等著享清福吧!”
禾母笑彎了眉眼:“是嘛,那我可等著了,要是倆孩子讀不到那個時候,急吼吼地都要結婚辦大事,我可得找你籌錢了啊。”
要擱往年,禾母是絕對不會和妯娌開這種玩笑的,不過現在嘛,一則和二妯娌關係融洽,二則家裡經濟條件寬裕了,手裡有錢心裡踏實。開個玩笑無傷大雅。
同樣的,換做早幾年,禾母說這話。禾二伯孃哪怕不落井下石,也絕對會繞道走,而今卻是阿沙力地一拍胸脯:“一句話!”
所以說,禾母一貫以來所持的觀念還是非常正確的:有錢有底氣,沒錢啥都甭說,悶頭幹活吧。
第二天一早,禾母熬了一鍋小米粥。蒸了一屜自己裹的灌湯包,又煎了幾片香椿雞蛋餅,裹上街口買來的現炸油條。眾人的早餐新鮮出爐了。
想著老太太生病、不能吃油滋滋的,禾母便給她單獨蒸了幾隻開口的紅棗饅頭,然後拿乾淨的玻璃小罐裝了點自己炸的豆乾肉末醬,拿食盒裝了起來。小米粥和紅棗饅頭都是養胃的。最適合胃病患者吃。
等禾二伯孃起來時。禾母已經下樓一趟,把老爺子和禾大伯的早飯送去店裡了。
夾了個饅頭快速吃了兩口,看到二妯娌哈欠連天、沒睡飽的樣子,禾母笑著說:“二嫂,你們慢慢吃,我吃完先給阿姆和大嫂送去。阿爹起得早,已經吃上了,你們吃完順道去店裡陪陪他。遲點去醫院也不打緊,橫豎有我和大嫂呢。阿姆那邊只管放心。”
“這麼早就走啊?不若我們幾個吃好了一起過去,省得你打車了。”
禾二伯孃暗歎三妯娌可真勤快,昨天忙到這麼晚才睡,早上依舊起這麼早,不僅把家裡拾掇得乾乾淨淨、井井有條,連這麼多人的早飯都做好了,想想真是自愧不如。
“我一個人就不打車了,小區門口有到市一院的直達公交,這會兒早,路上不會堵的,要不了一刻鐘就能到,很方便的。”
禾母說完,又讓禾二伯孃不要太拘謹,只管拿這裡當自己家,然後三兩下喝完放溫的小米粥,提著食盒去醫院了。
醫院裡,老太太正生悶氣呢。
大兒媳昨晚上睡得像死豬一樣,她想上個廁所,叫了好幾遍,都沒把人叫醒,反倒把隔壁的病患吵醒了,惡聲惡氣地說她擾人睡眠,氣得老太太直喘粗氣,最後還是按了床頭鈴,讓護士進來喊醒大兒媳的。
然後是早飯的事。
她因為昨晚喝的是粥,年紀大了,睡眠時間又短,五點不到就醒了,醒過來就睡不著了。
醒著容易餓,好不容易熬到護士五點半過來抽完血,她就喊大兒媳去食堂買早飯。
結果大兒媳怎麼說來著?
“婉芬不是說會送來的麼?我只管在病房裡陪著你就好了,你再等等唄。”
老太太一口氣堵在胸口,難受的不得了。
她自認三個兒媳婦裡,和大兒媳的關係是最好的。
因為她打小最疼寵的便是大兒子,連帶著對大兒媳也比其他兩個媳婦更看重。
又因為大兒媳進門最早,生孩子也是最早,兩個孫輩又是她一手帶大的,所以對這個大兒媳,老太太自認一點都不曾虧待過她。
所以留大兒媳陪夜,老太太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相信老頭子也是出於這個考量,才讓大兒子、大兒媳輪流來醫院陪她的。認定他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只是事實讓人太寒心了。
老太太沉鬱著臉,靠在床上,食之無味地嚼著抽屜裡小兒媳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