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盤上握著對講機只來得及說了兩個字“救命……”同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濃煙把整個車廂吞沒了幾秒。然後慢慢消散。
車廂裡已然一片死寂。
數足三十秒,一直躲在行道樹後面的樓瓊丹才慢慢走出來,四下看了看。確定這會兒這段公路上就他們幾個,轉身對那兩個態度傲慢的男人說:“還不快點!”
她帶著兩個男人撬開大巴車門,因為事先服過解藥,所以即使空氣裡還殘留著沒完全散盡的“一秒倒”,她也不怕。
話說回來,這“一秒倒”還真厲害。之前看他們實驗,清清薄薄的一層煙霧。就能在一兩秒間把個一米八的大個子迷得人事不省,別說今天這麼多劑量同時發作了。
只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兩百萬現鈔。好在她媽新傍的男人還算有錢,私下找他達成協議——她從此不去打擾他和老媽過二人世界。他給她兩百萬。不然這仇還真沒辦法順利得報。
一排、兩排、三排……找到禾薇,樓瓊丹冷笑一聲,揮揮手示意墨鏡男把禾薇扛下去。
她只要帶走禾薇。其他人暈過去個把小時就能醒來,就算警方來了。也問不出什麼。因地面震動引爆的“一秒倒”泥球。此刻早就化成了一攤爛泥,被警方拿去分析,諒警方那點水平,也分析不出子醜寅卯。
至於怎麼處置禾薇、報仇雪恨,她早想好了。
“裝進去,然後吊到樹上。”
沿著一條人煙罕至的山道七拐八拐來到一處較為平坦的懸崖邊。
這裡因為有一棵百年古棗樹,也算是明華山一景,崖邊圍著一圈防護欄。但這古棗樹長得很奇怪。樹根在崖邊,樹梢卻歪向懸崖。遠遠看。就像一個人歪著脖子,像是在看懸崖有多深。所以當地人又稱這棵樹為“歪脖子棗樹精”。
只不過因為是免費景點,位置又偏,四周沒設什麼配套服務站,所以來這邊的遊客很少。即使是週末或是節假日,也就零星幾對喜歡獨處的情侶會上這兒來。偏海城一高避開了出遊高峰,以至於這個點,這一片除了樓瓊丹一行人,還真找不到第二撥。
此刻,樓瓊丹正指揮墨鏡男把禾薇裝到一個漁網狀的大網兜裡,然後吊到這棵歪脖子的古棗樹上,下方就是萬丈懸崖。
墨鏡男瞥了樓瓊丹一眼,心說這女人年紀不大,心腸倒是真當歹毒。居然想出這麼個法子折磨仇家。又看了禾薇一眼,心裡嘖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今兒個怕是不摔死也要被活活嚇死了。這麼高的懸崖,凌空吊著,而且隨時會被歹毒的女人割斷繩結,換成他們男人也未必受得住這個心理壓力。
樓瓊丹注意到墨鏡男的小動作,還以為是在比較她和禾薇的長相或是身材,不由惱羞成怒,呵斥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幹活啊!姑奶奶花了這麼多錢,可不是讓你們來看風景的。”
墨鏡男聳聳肩,早幹完早收工,反正他們也是聽命行事,可惜地拍了拍禾薇的臉頰,抱起來放進了大網兜。
“慢著!”樓瓊丹眼神閃了閃,制止了墨鏡男收網口的動作,擠開他,扶了扶胸前一對沉甸甸的“掛件”,費力地蹲在網兜前,伸手擼下了禾薇左手腕上的那串黑珍珠手串。
哼!為了報仇花了她兩百萬,以後的生活還不知道怎麼過。能撈一點是一點。反正這賤丫頭很快就要死了,這東西跟著她還不如跟著自己,雖然看不出有多值錢,但摸著手感不錯,應該值個幾百上千塊吧?
樓瓊丹把黑珍珠手串套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後又在禾薇身上摸了摸。手機早在大巴車上時就被她扔了,就怕被人查到。不過首飾什麼的,又不準備自己用,回去後找機會去黑市賣了,能賣多少是多少,反正也是意外之財。
想到這裡,她不禁後悔剛剛在大巴車上沒把所有人的口袋、揹包都翻一遍,出來秋遊,哪能不帶錢呢,一車人加起來少說也會有萬把塊。可當時因為緊張,又擔心拖久了被過路車看到,所以扛上禾薇就匆匆走了。她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對此沒經驗,可這兩個男人不是混黑道的嗎?怎麼也不提醒一下。樓瓊丹憤懣地瞪了墨鏡男一眼。
墨鏡男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不耐煩地問:“好了沒?不是你說快點的嗎?再拖下去估計要醒了。”
“行了行了,再幾秒鐘就好了。”樓瓊丹哼了一聲,正想去扯禾薇脖子上的血珀吊墜,禾薇睜開了眼。
樓瓊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了,愣了一下,然後陰冷地笑了一聲,說:“醒了也好,讓你死得明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