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麼。
當然,急的不是老闆、掌櫃就是和酒井裡子一塊兒從日國過來參賽的繡娘們。國內那六名繡工,都在心裡幸災樂禍著呢。
拉肚子啊,拉死算了,看她還怎麼目中無人。真以為自己是隊伍裡不可或缺的大人物了,整天趾高氣揚的,這下笑話鬧大了吧?瞧瞧,別組都開始比賽了,自己這邊因為缺了這麼個玩意兒,搞得人心渙散。還想得金獎,呸,能保住上屆的成績——捧個銅獎回去,都要磕頭謝菩薩了……
所以說,人啊真不能太驕傲。驕傲過度,一旦倒黴,落井下石的人那也是一茬接一茬的。
“行了!吉田美惠,和服剪裁由你負責先做起來,其他人都給我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事!”
宏北野男站在自己賽臺下方,看到其他參賽隊伍已經熱火朝天地忙活開了,自己這邊卻還在等腹瀉個沒完的主繡工,臉色黑得堪比墨汁,心裡把酒井裡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可再怎麼罵時間它也不等人啊,只得咬著後牙槽臨時換了個主繡工,讓她代替酒井裡子先把刺繡的前期工作準備妥了。
被點到名的吉田美惠立即胸一挺、頭一點,響亮地回道:“嗨!”轉身指揮著另十名繡工,按事先分派的任務,忙活起來。
宏北野男坐在臺下,透過投影盯著自己這方的比賽進度,見吉田美惠遇事沉穩、不慌不忙,暗暗鬆了口氣,要不是考慮到酒井裡子掌握著一門關乎此次比賽勝敗的獨門繡技,今日這比賽。少她一個貌似也沒差。
可一想到那門至少能給自己隊伍加50分、表現好100分也逃不了的繡技,宏北野男的心緒又開始不穩了,偏頭吩咐身邊的副手:“你去看看。怎麼到現在還不來?上午的比賽都快結束了,別告訴我拉個肚子要半天。”
副手心裡直抽抽,他是男滴呀,去女洗手間催問有沒有拉好肚子這種事,太特麼挑戰人了吧。可放眼四周,錦繡莊來觀賽的清一色男性,他的年紀又是在座各位中最輕的。舍他其誰?
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貓著腰打算溜去洗手間看看情況。結果還沒從位子上起身,聽到後方傳來一陣低呼。
“老、老闆。酒井小姐回來了。”
宏北野男循著副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被兩個志願者攙扶著走來賽臺的不就是他們隊的酒井裡子嘛。只是這又是什麼狀況?拉虛脫了?雙腿打顫?臉色慘白?直不起腰?這副鬼樣子,還他媽的怎麼比賽啊!
宏北野男驀地來氣了。覺得酒井裡子太不拿比賽當回事了。
要知道。他昨天晚飯前,特地讓副手挨個兒提醒,讓她們這幫繡娘飲食當心點,尤其是別吃得太油膩。
京都的飲食,相比他們日國,是比較油膩的。這一點,他自己就深有體會,錦繡莊剛收購那陣子。他在京都住了半年,好幾次因為吃食上的不注意導致腸胃不適。或是腹瀉、或是胃脹。若是平時這點不舒服算不上多嚴重,可比賽期間出這種狀況,那影響可就大了。
於是他撥款讓副手問外面的日式餐廳統一訂購壽司、天婦羅飯糰、清淡的菌菇烏冬湯麵等,吃不慣食堂的繡娘,就吃這類外賣。結果今天早上聽副手說,酒井裡子昨天晚飯後回到公寓,沒有馬上休息,而是跑出去喝酒吃中餐了,一直玩到半夜光景才回來。你說他要不要生氣,他這個做老闆的如此關心員工們的飲食、關心她們賽前的身體狀態,居然還有人罔顧他,這不是不把比賽當回事是什麼?!!!
越想越怒,對著走到他身邊的酒井裡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要不是評委區、觀眾席紛紛射來指責的視線,他甚至想揪著她頭髮往牆上撞,好好給他清醒清醒。他老子的花大價錢收購錦繡莊、花大工夫籌備這次比賽,可不是讓她來玩的。
“老闆,你怎麼能讓惠美代替我的位置呢?”缺心眼的酒井裡子,被罵過之後,委屈了幾秒鐘,立馬又沒心沒肺地傲嬌上了:“她哪有我懂啊,讓她代替我指揮,輸了比賽你到時別怨我啊。”
宏北野男氣笑了,指著她鼻子沒好氣地道:“出狀況的是誰?還不趕緊給我上去!格老子的真想把比賽搞砸是吧?吉田既然指揮的不錯,就不用換來換去了,麻煩!你專心繡你的櫻花叢去吧,別的不用你管。”
酒井裡子一聽急了,主繡工雖然只是這場比賽中的領隊,那也是頭兒好吧,而且之前一直都是由她說了算的,策劃、設計統統都是她出的主意,結果拉了個肚子就被撤掉了話語權,連帶著那些功勞也成了別人的,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那怎麼行啊,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