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西不忍直視地別開眼。就說不要跟賀小四一起坐的,自己丟臉也就算了,還要拉著他這個兄長跟著丟臉。真是夠了!
賀擎東俊臉漆黑黑,冷著臉掃了賀小四一眼。某個後知後覺的總算反應過來了,立馬正襟危坐:“呃,那啥。大哥,我有事跟你商量。二哥跟他媳婦不是八月份就要去南城了嗎?你說我們幾兄弟送他什麼禮物好?問小三兒他只會說包個紅包得了。可結婚禮我們備的就是紅包,再送紅包那也忒俗了是吧?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怎麼滴也得送點代表身份的禮吧。要不然。混在一群賓客當中,很快就被淹沒了,大哥你說是不是?大哥你有啥好建議沒有?”
賀曜南南下基層歷練,自然會帶著已領證的老婆一起走,畢竟歷練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搞定的,即便他忍得住,胡慧也不甘心啊。雖然喜宴還沒辦(原定的六月十八日,因賀曜南的入伍集訓被打破。不得不延後,可無論是翻老皇曆還是找算命的測算。整個七月都挑不出好日子,最後定了八月五日,辦完差不多就要南下了),但自從領了證,兩人已經水到渠成地捅破了最後一層紙。
可才剛領略夫妻間的美好,就要分離,且一離很可能得三五年,這對蜜裡調油的小倆口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啊。
再者,襲承了賀家男兒俊朗帥氣長相的賀曜南,萬一在南城被文工團或是後勤部哪個狐狸精迷了眼、勾了心可咋整?那可真要哭都沒地兒哭了。
退一步講,假使她擔心的事沒發生,可留在京都,天天跟不喜歡自己的婆婆大眼瞪小眼,這日子也未必好過,還不如跟著丈夫南下。
於是,沒等一干長輩發話,胡慧自己先說道:“我陪曜南一起去吧。部隊裡暫時不提供家屬院,我就在駐地附近租個房子、找份工作。總之,曜南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陪他。”
賀曜南聞言,感動的無以復加。
不情不願被逼當上婆婆的羅美萍,則酸的牙都倒了。
老爺子發話道:“是該去,既然是夫妻了,沒有兩地分居的道理。”
老爺子一錘定音,賀曜南、胡慧雙雙南下。
羅美萍又氣又急,兒子被下放那麼遠,狐狸精媳婦跟隨左右,那以後回來,兒子的心還能向著自己嗎?還沒離開呢這都向岳母家了,離開個三五年,你還奢望他向著你?那簡直太懸了。
於是,羅美萍把氣出到了丈夫身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好端端的,幹啥要把兒子下放到那麼遠?就算從基層做起,京都附近沒駐地嗎?憑你跟老爺子的能耐,連這點都搞不掂嗎?你的心咋那麼大啊,合著他不是你兒子啊?”
賀愛國摸摸鼻子,心略虛。可一想到每次婆媳見面都要上演兒子的戲碼,愣是忍住老婆拳打腳踢的“家暴”,沒鬆口說“調他回來”的話。
就這樣,賀曜南南下基層歷練的生涯沒有任何轉圜餘地地展開了。
而在此之前,老賀家最大的事就是給這個二孫子辦婚禮了。
“大哥,你咋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還在糾結送禮送什麼的賀頌北,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臉,隨後拉了把一旁的賀凌西,讓他幫忙看看自己臉上有啥東西沒有。
賀凌西煩得拿手裡的微電影宣傳冊貼他一臉。
賀擎東繃著臉,一字一句地問:“送紅包哪裡俗了?我備的就是紅包。”
“啊?兩個都是?”賀頌北扯下臉上的宣傳冊,傻傻地問。
“有什麼問題?”賀擎東俊眉一挑。
又不是自己結婚。有必要花那麼多時間精力去備賀禮?二合一包個大金額的紅包,讓賀二自己去買喜歡的,不更稱他心意?
“沒、沒問題。”賀頌北撥浪鼓似地搖頭。
賀擎東看了眼腕錶。牽著小妮子起身往外走:“沒問題那我們先走了。”
禾薇配合地跟雙胞胎揮手:“再見。”
目送著大堂兄兩人離開禮堂,賀頌北長呼一口氣,雙手後撐靠著椅背坐著跟雙胞胎兄長探討:“我是不是錯了?我就不該拿這個問題問大哥,他哪次送禮不是給紅包的?我也真是腦子秀逗了……”
賀凌西看了蠢弟弟一眼,轉身朝禮堂外走,“那可未必,你沒聽爺爺說嗎?他送未來大嫂的禮物。每件都是花心思準備的,這一點,二哥絕對比不上。”
“真的?啥禮物?你見過沒有?”賀頌北來興趣了。追著兄長出了禮堂:“賀小三、小三兒、三哥、親哥,求答案!大哥到底送他媳婦什麼禮物了?居然連爺爺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