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直直刺向兩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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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蛇死了,被她一劍斃命。
小蛇也是死了,被忽然出現的小狐狸一口咬成兩段。
身上的蛇毒已解,口裡還殘留著一股腥苦的味道,小狐狸從蛇屍裡挖了一個大蛇膽讓她吞下,聽說蛇膽很補,可是她卻想哭。
紅蓮沒有了,那朵可解天下異毒,可救二師兄的紅蓮,因為自己的大意,沒有了……
離山
裴曉蕾在雪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坐了起來,身上蛇毒已解,但胳膊上依舊血流不止,從揹包裡拿出傷藥,亂七八糟的都倒在傷口上,結果卻是倒下多少,被不停湧出來的血水沖掉多少,繃帶綁一次,溼透一次,捆了七八層,裹粽子似的,鮮血還在拼命的不停往外滲。喉嚨一癢,輕輕的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胸口悶悶的,還在隱隱發疼。蒼白的雙手微微的顫抖,她低頭望著指隙的赤紅,一咬牙,站了起來。不管如何,紅蓮,她一定要再找出一朵來。
一直偎在她身邊的小狐狸,見她一動,馬上又靠過來,火紅的小腦袋,緊緊的挨在她的腳邊,蹭了又蹭。
“小傢伙,我已經沒有力氣抱你了!你若喜歡,便待在我身邊吧!”裴曉蕾淡淡的說,聲音軟綿綿的。語畢,拔起地上的利劍,慢慢走近這三條蛇屍,大白蛇的腹腔被小蛇吃掉了,她舉劍剝開蛇身,除了蛇骨白肉連鮮血也沒有多少。再走幾步,大黑蛇死狀也沒比大白蛇好多少,半個蛇顱被切掉,滾到幾尺外,蛇腹破損,蛇膽已經被小狐狸挖出來,給她解毒吃掉了。她蹲了下來,側握著利劍剝開蛇腹,伸手入內,開始把蛇腹內的內臟腸子拉出來,一樣一樣撥開細看。
小狐狸在腳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在她旁邊鬧騰了好一會兒,裴曉蕾依然無動於終的忙著翻弄蛇腹,“唧唧”的叫了兩聲,不滿被冷落,開始咬了咬她的褲腳,使勁的左右拉扯,直到裴曉蕾肯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它,才蹬跳在裴曉蕾面前,歪著腦袋好奇的望著她,湊過舌頭去舔了舔她的血淋淋的手指。
“好了,你別鬧了!我必須得找到紅蓮!”裴曉蕾也不管小狐狸懂不懂,用手背撫了撫它的火紅的小腦袋,讓它退到一邊去。
“唧唧……唧唧……。唧唧唧……”小狐狸聞言頭一仰,卻咿咿呀呀的叫得更加大聲了,腳一蹬,跳進那堆猩紅裡,舞著爪子,把這些紅白內臟撕裂開。
“狐狸!”她怒斥,伸手要把這搗亂的傢伙趕走。
小狐狸機靈的一躲,口咬著一個通紅的蛇心遠遠的跳開,跑到一處乾淨的雪地上,開始用利爪剝開蛇心,從蛇心中叼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白色圓狀硬物,丟在旁邊的雪地上。
裴曉蕾好奇的走近,小狐狸卻沒有理她,腳一蹬,又忙碌的跑開了。回來的時候,口裡咬著那條已經斷開兩截的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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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曉蕾蹲在旁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望著小狐狸一口咬開小蛇的脖子,和其他的大蛇一樣,小蛇的血也是極冷的,這樣的寒冷氣溫下,也能感受得到那股滲出來的寒意。涼血滴落硬物上,半晌,硬物忽然“啪”的一下,裂開。一朵潔白無暇的蓮花從裂縫中探出頭來,隨著冷風輕輕起舞,慢慢的變大,直到膨脹到如盛開的玫瑰花般大小,才停止了成長。
竟然是朵白蓮?裴曉蕾驚訝的望著這朵白蓮誕生和成長,一時間百感交集。
“小狐狸,謝謝你,可是我要的是紅蓮哦!走吧,我們再去其它地方找找!” 她勉強的對小狐狸,笑了笑,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或許是失血真的過多了,現在腳步不沉了,倒是顯得有些輕飄飄的,站的不太穩。舉步想走,小狐狸卻咬著她的褲腳,阻在她的腳下,不讓她離開。
“怎麼了?”她半彎著身子,望著小傢伙問道。
小狐狸歪著腦袋望著她,“唧唧……唧唧唧……”的叫了幾聲,然後跳回白蓮身邊,“砰”的一下毛髮豎起,一陣灼熱的熱氣立即從它身上散發開來,漆黑的眼睛火紅一片,它忽然舉起自己的一隻爪子放到口中,然後“唧”的一聲,重重的咬了一下,猩紅的血冒著熱氣滴下來,落在白蓮的花心處,原本透亮潔白的花瓣一點點的在改變,白色,淺紅,粉紅,火紅,最後定格在如鮮血般豔麗鮮紅的顏色。
這就是,紅蓮?裴曉蕾立即重新蹲下,細細的望著地上這朵盛開著的奇花,越看越喜,這朵果然如醫書上描述得那樣,“紅蓮:芯白,瓣紅,內冷,外熱!”
只是,這朵紅蓮,她該如何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