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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了此刻,無論什麼原因導致猜測中的蒙古人沒有來,他的伏擊計劃都已經失敗,所以他現在只想儘快收攏部隊,做好應戰的準備。
這也是他現在能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是什麼?”不知誰嘟噥了一聲,讓耿浩明和山上的將領望向北方,那裡正是蒙古人紮營的地方,此刻那裡正翻騰起不同尋常的灰塵。
“好像有點不對,派出偵騎了嗎?”耿浩明迅即的問道。
“派了,一共五十人,天還沒亮就出發了!”一名似乎是負責此事的將領回答道。
耿浩明接過副手遞過來的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片刻,突然面色變了變,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嘴唇抿了抿,片刻之後才低沉的命令道:“讓下面的兄弟快點,半注香時間內不到指定的陣地,軍法從事!”
“是!”一名傳令兵馬上轉身去傳達命令,其餘將領有些不解的看著耿浩明,期待他的解釋。
“讓開,讓開!”一名連馬匹上都是汗水的偵騎大聲吆喝而來,迅速的衝到耿浩明帥旗所在,一路小跑的衝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對耿浩明大聲報告道,“回稟將軍,北方,西北方發現大量的難民,他們正向我方陣地而來!”
這個訊息讓山上的眾位將領有些意外的互視了一眼,耿浩明沉著的問道:“有多少人?可否發現蒙古人混雜其間?”
這名偵察兵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因為人數太多,屬下一時估算不出他們的具體人數,但以他們所佔方位來看,應該不下於萬人,而且多是婦孺老人以及孩童!至於蒙古人卻不見蹤跡,屬下猜測,就算裡面混雜有蒙古人,也應該不多才是,因為難民裡面幾乎沒有多少青壯。”
這麼多難民突然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會是沒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蒙古人針對自己一方所做的佈置,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耿浩明的臉抽搐了片刻,低聲命令道:“讓部隊作好應戰的準備,不得命令,不能攻擊!諸將回歸本隊執行命令!”
“是!”耿浩明身邊的將領馬上散去,山口下大軍的行動驀然加快起來。
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近了,越來越近,近的讓戰士不用費勁就可以看到這些腳步蹣跚,滿臉哀愁的人群都是些婦孺和老人,他們慢慢的向著白石山口而來,逐漸的逼近陣地的警戒線,前排的弓弩手幾次舉起強弩,又幾次放下。
這些老人婦孺是如此無助和哀憐,他們的臉上寫滿無奈和乞求,他們的腳步是如此沉重,隊伍中的哭喊和哀求充斥著整個天地,不住的在戰士心間迴盪,觸動他們的心底,融化他們已經冷硬的心靈。
白髮蒼蒼的老人多像家中翹首盼望的父母,被母親抱著懷中哭喊的小孩就如同是家中正等待自己回去的妻兒,如此情景,就算是在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免心生顫抖,握著兵器的手少了以往的堅定,多了幾分猶豫和彷徨。
參軍這麼多年,經歷了數次大戰,這些戰士絕對無愧於精銳之名,他們可以坦然面對生死,也可以經歷任何艱苦的大戰,甚至讓他們用生命去開闢勝利,他們也可以義無返顧,他們堅定忠誠的心無庸懷疑,他們冷酷頑強的精神也不需要猜測,但在這一刻,他們猶豫了,他們彷徨了,他們甚至有了放棄的念頭。
無論他們有多勇敢,多麼善戰,但他們同樣還是人,他們可以狠心殺死那些拿著簡陋兵器的奴隸兵,也可以忍心殺死那些幫助蒙古人的俘虜,可面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面對這些老幼婦孺,他們下不了這個決心,猶豫無助的目光看向山坡上帥旗,希望他們的統帥可以給予他們答案,讓他們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密密麻麻,放眼望去都是這些百姓,黑壓壓的一大片,讓人望不到頭,少說也有四五萬人。
用百姓做盾牌,不是戰場上的新鮮事,但如同眼前這樣,竟然用數萬老弱婦孺做開路先鋒,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就算是和金國西夏交鋒最激烈的時候,雙方也沒有動用如此慘烈,而又卑鄙的手段,這種做法實在是天理不容。
這些都落在耿浩明的眼中,他的臉頰不住的鼓動,牙齒格格作響,雙眼內有著不可遏制的怒火,臉色漲紅,繼而發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結實的胸膛不住的起伏,憤怒像烈火一樣在心中燃燒,越來越烈。
他見到了這一生在戰場上見過的最卑鄙無恥的情形,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一隻被困住,即將陷入絕境的獅子,有種想將眼前撕碎的衝動,心中有著最為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