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衣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道:“烏合之眾罷了,說是來參加什麼比武招親,當真可笑。”
卻不想一旁那白鬚老道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靖兒,葉少俠,你二人便隨我來。”說罷,衝著另外幾名老道點了點頭,轉身向後山走去。
郭靖聽聞,不由一愣,連忙囑咐楊過道:“過兒,你乖乖呆在這裡,不要走開,郭伯伯一會兒就回來。”當下便跟著那老道去了。
葉衣亦是愣了愣神,心道:“難不成這裡還真有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家?”登時好奇不已,便衝著楊過微微一笑,道了句後會有期,便也匆匆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經那中年漢子介紹,葉衣才知道那老道便是重陽真人坐下七大弟子之一的丘處機,道號長春子,乃是現下全真教上下除老頑童周伯通之外,武功最高之人,其道法亦是頗有境界,當年還曾受成吉思汗召見,入蒙古傳道,在這中原武林之中,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葉衣見其人極為豁達,舉止談吐間毫無修道之士那般迂腐不堪,心中自是仰慕,已是起了結交之心。
待到得後山,丘處機便先與郭靖葉衣二人講起這全真教祖師王重陽與那古墓派女俠林朝英的一段往事。原來那重陽真人早前並非道士,而是在這鐘南山上集結了一夥義軍,起兵對抗金兵,初時亦曾攻城拔寨,成一方霸業,可到得後來,卻仍舊抵擋不住那金兵勢大,接連敗陣,最後乃至兵敗將亡,手下將士不是死了,便是失蹤,心灰意懶之下,又重歸這終南山上出家為道,隱居在一座古墓之內,自稱活死人,誓與那大金不共戴天。
之後時隔多年,重陽真人許多好友舊部都曾來邀他出山,勸他再做一番事業,只是他自覺無顏再見這些舊友,只是一一相距。到得後來,終於有一名平生勁敵知曉他的事情,當即跑來終南山大聲辱罵,連激他七日七夜,重陽真人養性功夫雖佳,卻也架不住這般受辱,最終按耐不住,出墓應戰。
哪裡想到,那人見他出得墓來,當下哈哈笑道:“你既出來,便用不著再回去啦。”重陽真人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敵人竟是不忍他一身本領,卻在古墓中蹉跎光陰,是以以言語相激,迫他出山。
那重陽真人生平勁敵卻是一女子,兩人化敵為友,那女子本身便頗為中意他,欲要委身下嫁,只是她心高氣傲,不肯主動道出情意。雖然重陽真人日後也漸漸明白,可他心中總是掛念邦國之仇,對這男女私情只是裝痴喬呆,當作不知。那女子以為他瞧自己不起,自然心生怨恨,原本已是化敵為友,卻不想因為此事,竟又因愛生恨。之後二人相約比武,重陽真人與她比鬥文法,最後竟輸給了她,當下將那古墓讓與她住,自己則在山旁又建了個小道觀,便是那全真教得前身了。
郭靖葉衣二人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誰都不曾想,這名揚天下的重陽祖師當年竟然還有如此一段情史,而這段往事竟然還直接造成了全真教和古墓派的問世,回想起來,都不由嗟嘆不已。
說到後來,丘處機又講到那李莫愁和小龍女師姐妹之恩怨,郭葉二人這才知曉此處古墓派確實有個叫小龍女的女子,而今日亦正是她十八歲誕辰。那小龍女的師姐李莫愁叛出師門,又多次闖進古墓與自己師妹小龍女交手,卻總也討不了好去,這才想出個法子,說是小龍女十八歲誕辰要比武招親,惹得武林中不少人跑來終南山,將事情鬧至如此步。
葉衣聽得啞然失笑,不由好奇道:“那李莫愁和小龍女二人相貌難道當真這般絕世無雙,竟使得這麼多人跑來求這門親事?”
郭靖聞言也是一笑,道:“小龍女我等沒見過,是以不甚瞭解,不過那李莫愁,江湖給她個名號叫赤練仙子,一是說她手段很辣,再者,只怕便是說她那相貌不輸於天上仙子了。”
三人說到這裡,都面露微笑,丘處機望向葉衣,正想出言問他師承何處,何以年紀輕輕便能一人挫敗兩大高手,卻不曾想,就在此時西邊森林處突然傳出陣陣鳴響,竟是有人吹動蒙古號角,打斷了三人敘話。
“這號角聲,好像隱隱有些肅殺之意。”葉衣聽了片刻道。
“孽障!”丘處機面露怒色,眼望西邊樹林道:“這是那霍都在向小龍女挑戰。哼,一群武林中人,竟如此欺辱一個少女,當真好不要臉。”說著,他回首衝二人道:“靖兒,葉少俠,這小龍女乃是我全真教之鄰門,我等可要前去幫她一幫才是。”
“正該如此。”葉開郭靖二人不由點頭,三人飛身下山,不多時趕到了半山腰,轉過一片石壁,卻見眼前人聲鼎沸,正是方才那群攻上全真教的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