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得知道啊!
按照準備好劇本,葉知微先是驚訝,而後又帶了幾分緊張的回道:“這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平時就喜歡看著古書練練書法什麼的。”
書法的欣賞終歸是有門檻的,楷書行書普通人還能看出點好壞,但草書外人看起來真就是鬼畫符,葉知微明顯就是個不通書法的普通人,自然看不出草書到底好看到哪裡。
不過,於此道研究數年的田光中教授就不一樣了,他一眼就看出來此人書法功力深厚,必是大家,放在當今書壇也會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麼他從未見過呢?
想想如今書法圈的亂象,這等人士不曾出名,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田光中實在不願錯過這麼一位大家,他輕咳了下:
“這寫的是滕王閣序中的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你回下試試。”
葉知微照做。
而另一邊,開著私人影片的葉圖南聽著耳機中傳來的聲音,緊張的叨叨起來:
“對方看到了,資訊也來了,咱們要怎麼回啊!”
“莫急。”房玄齡氣定神閒,絲毫不受葉圖南的影響,他掃了眼螢幕,便知道要說什麼話了:
“你這樣回……”
事實證明,隔著網線,沒人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什麼人聊天,田光中本就有意結識這位書法大家,而房玄齡正要釣他這位大魚,雙方配合之下,瞬間門便一見如故,互相交換了薇訊號碼。
作為純正的古人,又是官場、戰場廝殺出來的宰相,房玄齡的情商和為人處事上,顯然要比田光中教授高了數個層次,當他刻意去結交逢迎的時候,自然能讓對方感覺如沐春風,只覺著自己結交了一位極懂自己的知己。
知己不僅會書法,還會寫文章,四六駢文亦和詩詞隨手拈來,還對隋末歷史極為熟悉,有些觀點連他都被說服,這樣的高人,卻自幼有疾,只能隱居鄉間門,實在是讓人扼腕啊!
在惋惜中,田光中教授不知不覺的將自己老師——也就是顧勝之院士推給了知己,並透露出對方不少的行程安排。
這也是眾人特地挑選的結果。
相較於理工科涉及各類研發的教授,會有著各種防不勝防的間門諜出現在身邊,而國家也會定期給予保密培訓,提高防範意識,不過,文學方面被滲透竊取資料的情況便少了很多。
故而,田光中教授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成了被釣的那隻魚。
誰會請這麼一位大家來釣他這麼個窮酸文人?
不過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的價值不算多高,但顧勝之院士有呀~
對方是上個世紀僅剩的最後一位文科院士,已經九十二歲高齡,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葉圖南這個小蝦米,壓根不可能知道對方的行程,但現在,她和三個時空的皇帝和親近大臣都知道了。
“十月二十一號來研究所……”
“沒活動……”
“老先
生喜安靜,好獨處……”
“田光中教授有身份牌……”
將資訊總結在一起,確定行動時間門的眾人再次編起來理由。
家裡有一份傳下來的蘭亭序文稿,應該是仿書,不過仿的人有可能是唐太宗,他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可能活不了幾年,又無兒無女的,這東西留給親戚後輩就是糟蹋,別人他也信不過,就帶著早些年做的影印件,請田光中看看真假,要是覺著真,那就把它捐了吧。
藉著這個理由,以及各種時間門上刻意做出的巧合,葉圖南成功混到了顧勝之院士面前。
看著自己恍恍惚惚的學生,和忐可不安,拿著據說是王羲之真跡列印圖片的葉圖南,再看看電腦上解釋這一切的房玄齡,顧勝之院士選擇從口袋裡拿出速效救心丸。
吃過之後,他拿出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和對方說明了情況。
在反覆從復了三遍以上這不是愚人節玩笑,再用自己的名譽做保證後,顧勝之院士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按照電話那端人的要求說道:
“你們把身上的所有電子通訊裝置給拿下來,放這裡,別動!一會兒有人來接我們。”
兩人照做。
萬界播放器的私人影片還沒有關,看到這幕的房玄齡確定已經直達天聽,他表示:“既然這樣,老朽便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畢竟是一國宰相,終歸是有不少公事要做,說完,特地換回官服的房玄齡,便從他那新中式的小院落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