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綵鳳仙子身體一顫,眼中神光暗淡,蒼白的臉上那悲痛的神情正漸漸凝固。
低頭,她看著胸口的那個血洞,一絲複雜的眼神無聲流露。而就在這時,頭頂那詭異而邪惡的血珠突然而至,一舉將她吞沒。
慘叫從她的口中傳出,這一刻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力,不甘與嘆息,還在她的心中微微掙扎著。
是什麼讓她這樣執著,不捨得放手?是什麼讓她這樣的撕吼,不願意結束?是什麼盤旋在她的心中,是什麼讓她一直留戀不捨?
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交戰中的雙方微微震動,當天劍客發現這一幕,忍不住驚呼道:“鳳!——”萬分的焦急在這一刻顯露,只是此時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急速閃動,天劍客欲擺脫金石的糾纏,前往營救,可金石卻死死將他攔下,不給他一絲的機會,只留給他五金的傷痛。
這邊,葉心儀聞言心頭慘淡,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那不僅僅只是傷痛,更多的是一種內心的震動。
此時此刻,聯盟高手一個一個走了,剩下的固然是相同的結果,可真正面對生離死別之際,她才真正體內到,為什麼有如此多的人無法承受。
慘叫漸漸微弱,這似乎在告訴眾人,綵鳳仙子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滿天的劍芒這時飄散了,天一在重創綵鳳仙子之際,本就受傷的身體經不住那強烈劍氣的襲擊,已然化為了煙霧。而血煞老二在發動之前就已經選擇了同歸於盡,故而對於後來那凌厲的劍芒沒有絲毫的抵禦,任由這可怕的劍氣侵蝕著自己的身體,他則專心的吞噬著綵鳳仙子那最後的生命。
一切順其自然,慘烈卻在情理之中。當慘叫之聲微弱,張長河看了一眼那仍在變幻形狀的血珠,眼底微微有些嘆息,這一戰不管勝負如何,也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這過程都是殘酷的。或許這一戰即將結束,可最後真正勝利的會是誰呢?他的勝利又值不值得?
各種思緒在不同之人的腦海中閃過,遠處觀戰的陳玉鸞等人看到這一幕,除了微微有些感嘆之外,已經變得麻木。
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今日的戰局正逐漸走向最後。這一刻,陳玉鸞等人還在考慮,彩風仙子一死,剩下葉心儀還能支援多久呢?
思索中,九陰聖母突然輕呼一聲,引起了陳玉鸞等人的注意。而就在同一時刻,籠罩在綵鳳仙子身外那變幻不定的血珠猛然碎裂,彷彿被什麼外力震碎,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了。
驚訝中,陳玉鸞眼底奇光一閃,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而現,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那虛弱欲死的綵鳳仙子抱在了懷中。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神秘客,陳玉亂鸞輕聲問道:“他是誰,為什麼現身相救那綵鳳仙子呢?”
九陰聖母注視著那黑衣中年男子,神情有些複雜,低沉而嘆息的道:“他是歐陽雲天,也就是天魔教主。據說他與綵鳳仙子以及天劍客之間,有一段糾纏了數百年之久的感情糾葛。”陳玉鸞臉色微驚,口中輕咦了一聲,沒有多說。
場中,歐陽雲天抱著虛弱的綵鳳仙子,沉痛的道:“你好傻,為什麼不逃走,要力戰死拼呢?我若再晚來一步,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綵鳳仙子蒼白的臉上微微顫動,眼神暗淡的看著他,低吟道:“我的身份你知道,那是不容許我走的。”
歐陽雲天複雜的看著她,輕問道:“是因為身份,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綵鳳仙子眼神有些迷離,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微弱的道:“我說不清楚,或許兩者都有,也或許兩者都沒有。幾百年了,我們糾纏不清的感情都是因我而起,現在也該由我結束了。天,你不要傷心,忘了過去吧,那就當是一場夢——”
歐陽雲天落漠一笑,悲痛的道:“我說過,能忘的我已經都忘了,剩下的即便一生一世,也是無法忘記的。我們之間的感情糾葛的確應該結束,不過不是以你的死亡結束,而是以另一個開始來結束。安心的休息,我們一切從頭來過,那時候你會發現,原來你當初一直尋找的人是我。”
綵鳳仙子苦澀道:“天,一切已經太遲了,我已經不行了,你還是去吧。死前能見到你,我就已經很欣慰了。雖然此生我愧對於你,但你能來送我,我真的很高興,很滿足——”
歐陽雲天臉龐忍不住微微顫動,遲疑了一下,伸手壓住她已經開始轉冷的雙唇,搖頭道:“不要說話,只要你願意,我們便可一切從新來過。”
抬頭,歐陽雲天冷漠的看了一眼交戰中的天劍客,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