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爪踩在被褥上,一臉的無辜。
“唉!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皺著鼻頭,婕妤對著眼前的秋田狗問。
秋田狗似乎還沒察覺她有虐待家禽家畜的習慣,竟“不知死活”的咧著嘴笑。
見秋田狗一臉無辜,不知死活的表情,婕妤忽然起了“側隱”之心,輕撫著秋田狗毛茸茸的背背,反問:“狗狗啊,狗狗,我該怎麼辦?”
秋田狗舔著她的鼻尖,她覺得好癢,幸好,幸好她還有神經!但除了神經線還算靈敏外,她其他的器官幾乎都壞了……婕妤頹然的想著。
“狗狗,我病了,幫我看看病吧!”她半命令著,“握手。”
秋田狗抬起毛茸茸的前爪,煞有其事般的搭在她的手上,神情若有所思。
“狗狗,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是嗎?告訴我,告訴我啊!”婕妤吶喊著,並搖撼著秋田狗肥重的身軀。
秋田狗滿喜歡這個遊戲的,它被搖得很舒服似的,搖擺著尾巴。
“唉!”她鬆了手,無趣的抱著被褥靠牆坐在榻榻米上,凝視自己的掌紋,心想,這一條玄之又玄的秘密,究竟誰才能解開呢?
周子昂!
腦袋第一個浮現的人物,就是那個帶著幾分憨然以及幾分調皮的大男孩,他的笑,他的眉,就連他的心跳頻率,竟依稀在心底扇動著,像是淨水印似的,直烙在心湖。
難道她戀上了他,戀上一個人,就註定失了魂?
哦!弄假成真?!難道她是弄假成真了?!
不,在弄假成真之前,她得先逃才行啊!
“對!”婕妤由榻榻米上彈跳了起來,秋田狗嚇了好大一跳,急忙躲到牆角避難去,婕妤睨了牆角的秋田狗一眼,“怕我?知道怕我就好!”
秋田狗竟不顧她的“恐嚇”,諂媚似的竄至她的腳邊撒嬌。
“嘻、嘻!”她被弄得好癢,蹲了下身,輕撫著那隻秋田狗,“我就要回揚州去了,要記得想念我哦……”
秋田狗彷彿知曉了主人的心情,無力的將身軀伏臥在地板上,就連在頭也重重的垂下,離情依依。“狗狗,我得要逃跑,唯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了這個倭寇蠻夷之邦,爹爹才可以不必飽受小日本人的威脅,而我,更可以理清和周子昂之間的暖昧的情愫。”她低喃。秋田狗黯然的垂下眼瞼,不曉得是累了,想睡了,或者是傷別離,一時,竟讓婕妤無法分辨。“你好好難過吧!”
拍了拍秋田狗的背,婕妤站了起來,坐在書桌案前,硯臺上斟上水,磨著墨,舉起毛毫,她振筆疾書……
遠遠的,子昂便看見婕妤提著行李,心事重重似的漫步在校園,他跑跳的靠了過去,“娘子、娘子!”
心事重重的婕妤並沒留意他藉機在口頭上佔了她的便宜,淨是呆呆的止住步伐,任由春風迎面吹拂著髮絲。
“你準備逃亡嗎?”子昂好奇的問。
“逃亡?”‘她不懂。
子昂用手指了指她手中的行囊,“那麼大的一個包包,活像是準備逃亡似的……”
婕好笑了,笑得很是澀然,不復往日的甜美。
“這是藝妓課程的道具服吧?”他自動幫她找了個藉口。
她沒點頭承認,也沒搖頭否認,心頭盡是被一股難掩的悸動所充塞。
“我來幫你拿。”
“嗯!”
顧不得婕妤的反應,子昂早已將她手中的行李接過手“代勞”。就是這般體貼與善體人意,教她如何捨得他呢?婕妤好是矛盾。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到碼頭搭船離開東京都的,但繫於一份對周子昂的懸念,於是又繞進了校園,打算再見他一面,並準備將昨夜寫好的信親手交給他,她的想法如此的簡單,但見到子昂後,心思卻又千萬雲湧,再也無法平復。
“你今天很文靜呢!”子昂有感而發。這麼說,我平常是很聒噪了?“她反問。
他搔搔頭,“也不是啦!只是習慣了你的直來直往,直言不諱,你忽然這麼安靜,還真讓人有點不習慣呢!”這是他的真心話。
婕妤沒回話,心中離情依依,好是難受。
見婕妤落落寡歡的模樣,子昂努力的撐著氣氛,“喂,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見見老丈人?”他學著日本大男人跋扈的口吻。
婕妤驟然停住了腳步,抬頭凝望著子昂。
“你怎麼了?”見婕妤那雙晶亮的雙眸閃著淚光,子昂的心好痛哦,“發生了什麼事?”他急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