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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

微風輕輕拂過,他未束的發被捲起來,孟景春看著有些許愣神。十八歲的少年,心深至此,好似諸事洞明,卻還是教人心疼的。

“賢弟明日就要去寺中了嗎?”

陳庭方淡聲回:“是。”

孟景春看著他的發再次愣了神。

陳庭方淺笑了笑:“我心中倒是平靜得很呢。”他漸漸斂了笑意,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落在一株合歡樹上的慄毛孤雀:“世事無常,多珍惜眼前人罷。”

孟景春抬頭看看天,雲緩慢移動著,真是好天氣。她深吸一口氣,回說:“我知道。”

*

半月內沈英第一次回府,只匆匆忙忙洗了個澡,便疲倦地睡下了,連晚飯也沒有吃。

孟景春端著托盤,在他臥房外站了會兒,到底沒有敲門騷擾他,便靜悄悄地回去了。

沈時苓遠遠看著,眉頭皺了皺。在沈宅住久了,許多事自然便能看出端倪,她又怎會不知沈英與孟景春之間這些不能明說的情愫。這一對若要光明正大在一塊兒過日子,可謂阻力重重。按眼下這情形,什麼時候沈家才能後繼有人?

沈時苓一開始便不贊同沈英做官,瞧現在累成這模樣,要死不活的,回來竟連句話也不說。孟景春也是,在外頭乾站那麼久,竟也不推門進去噓寒問暖一番。又不是老夫老妻,兩個年輕氣盛的人竟這般相處,有什麼意思?

夜漸漸深了,孟景春吹熄燈,躺在床上拖過薄被想一些事,遲遲沒法入睡。

周遭安靜得發瘋,她輾轉反側過了好些時候,忽聽得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停在了她臥房門口,她一愣,慌忙坐起來,問道:“哪位?”

沈英帶著濃濃倦意的聲音響起來:“我。”

語聲有些啞,孟景春不知他過來到底為什麼事情,便連忙下床去開門。

只見單薄中衣鬆鬆垮垮套在他身上,頭髮散著,滿臉倦容。

孟景春見他這模樣,問道:“相爺怎麼了?不是在睡覺麼?”

沈英啞聲道:“借半個床我睡會兒。”

“誒?”孟景春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相爺不是睡得好好的麼?”

沈英臉上卻浮起一絲半睡半醒的不耐煩來,語聲裡竟帶上了抱怨的意思:“隔壁臥房實在是太吵了。”

“啊?”孟景春心說隔壁不是睡著沈時苓和嚴學中

太、太吵了?

【五三】引火燒身

孟景春還未來得及反應;沈英卻已是低著頭進了屋,一言不發地躺床上去了。孟景春見他今日如此貪睡,想他也是累壞了,便也不多問,關好門走過去,蹭蹭蹭地爬進床裡側;安安分分接著睡。

沈英這一覺睡得很沉,外面天有些微亮時才醒來。他模模糊糊睜開眼;低頭一看中單夾領已被扯開,腰際右側的繫帶也是鬆了;孟景春則將頭埋在他胸前,兩隻手已是伸到了他中單裡面。

她挪動了一下腦袋,全然不知自己睡相有多糟糕。

沈英深吸一口氣;動也不敢動,只好閉眼繼續睡。孟景春輕輕一動,頭髮便蹭得他胸前發癢。

沈英喉結輕滾,孟景春手卻繼續往裡伸了伸,手掌覆在他背上,還若無其事地抓了抓。沈英睜眼低頭一看,她一身中衣中褲倒是穿得好好的,被子全給踢掉,嫌冷了居然無師自通地貼過來,當他是暖爐不成?!

孟景春小巧的鼻尖蹭著他的胸口,他都能感受到那淺淺鼻息,溫熱得令人覺著癢,沈英呼吸都有些不暢,初醒時那點迷糊勁全過去了,這會兒他簡直要發瘋。他緩緩抬起手,捏住她衣領,很是天真想要將她從他身上拖開,然孟景春索性變本加厲地抬了條腿搭到了他身上,輕哼了一聲閉眼接著睡。

沈英被她壓得動彈不得,心中憤憤道,這個樣子她居然也能睡得著?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壞習慣?與以前相比簡直更加肆無忌憚,以後定要好好糾正她這糟糕睡相!

他剛腹誹完,孟景春嘟噥了一聲:“好熱。”

窗外已微亮,如今將近五月,天氣漸漸燥熱,沈英瞥眼看一看窗子,想必又是個好天氣。

他又抬手想將她挪回床裡側,孟景春卻忽地睜開了眼,慢慢地眨了兩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懶懶打了個哈欠,嘴裡含含糊糊地發出了聲,不知在咕噥什麼。

她似乎還有些不知狀況,手胡亂在他後背抓了抓,覺著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卻對上沈英的眼,醒了醒神連忙將手抽回來,咕嚕一滾,滾進了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