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晨汐也確實被騙到了,他沒有發現其中最為深刻的緣由。
“……既然如此,那小弟一定盡力為之!義兄,保重!”楚晨汐拱手,邁開沉重的步子,也離開了竹林。
等到那人消失在竹林深處,不知鳴道長的幾個徒弟才跑了出來。
圍繞在不知鳴道長的身旁,攙扶住身體羸弱的不知鳴道長。
“師父……”他們叫嚷著,神色畏懼,舉止倉皇,“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師叔?”
“告訴他做什麼?”
“天珠離體,師父你……”
“天珠離開了我,師父最多受重傷。可天珠離開了他,他會生不如死。他想要做的,還都沒有完成好呢。”不知鳴道長為自己的義弟開脫道,“天珠認主,說不定哪天就碎了,但能夠保護他一時,就好好地替我保護他吧。”說著那句話,他又吐出幾口鮮血。
幾個徒弟傷心抹淚,“師父,可是如果師叔知道了,他也不會願意讓你痛苦的。”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我同他結拜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過,既然我們結拜過,既然我們承諾過,要同生共死。現在,你們難道希望看著我拿回天珠,讓你們的師叔痛苦離世?”
這是他的劫數,不知鳴道長一早就知道。那個妖、媚的狐狸國師,尚且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他又為什麼不能送自己的義弟最後一程,只要劫數一過,他就能夠重歸神位。
到那時,或許,他已經不認識自己這個義兄了。
只是於他而言,結拜的情分,結拜的初衷,永遠不會改變。
……
楚晨汐走水路,提前一步返回京城,等待夫人風鈴兒回去。
風鈴兒到得家門口時,楚晨汐正好算準時間,駐足等待。
馬鳴一聲,停在朱漆大門前。
眼前是熟悉的府,熟悉的人。
那幾步臺階似乎都成了風鈴兒眼中的阻礙。
她翻身下馬,站在底下。
眼睛望著前方。
上方的男人目光空曠,俯瞰著下方,與其說俯瞰。倒不如說是痴迷。
因為痴迷,故而比較專注。
飽含柔情的眼底,波光瀲灩。
楚晨汐伸手,“已經超過三天了。”
風鈴兒聽了,噗嗤一笑,微抬步子,走上去,“敢情晨汐這幾日都是在數日子。”
“是啊,甚是無聊。”楚晨汐悠然自若地敞開懷抱,“來,抱一下!”
“好吧。”風鈴兒伸手,依偎過去。
四周的風,瑟瑟,冷意裡充斥著說不清楚的暖。
愛情的暖。
——
正午。
雪化,天邊升起一絲燦爛的日光。
風鈴兒於這個時候,離開莊子,去了倉戶司地宮。
她要在這個時候,同百里千塵成親。
倉戶司的兄弟不知道她這個時候,究竟要做什麼。有些驚恐,亦然有些說不得的惆悵。
香客問道,“司主要做什麼?”
“雖說我曾經同我夫君已經成親,但眼下我們是在京城,我不希望平白無故,我就有了男人,平白無故,我就成了百里少主的夫人!”風鈴兒想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人生同楚晨汐掛鉤。
既然在臨淵國,她身份特殊,那麼她也可以利用自己這特殊的身份,保護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有她在的一日,天下必須明白,她是風鈴兒,她還是祁王同火國青雲公主的女兒。
她是王之女。
她的身份,是一個護身符。正如楚晨汐用自己的身份,為她保駕護航一般。
那日,風鈴兒在外訂了一身新娘服,按照時辰,裝扮好,再次嫁給自己的夫君。不過,這回,有天下人的作證。
無論是仇人,還是朋友。
她成婚那天,新登基的皇帝也到場祝賀。
風鈴兒拉著楚晨汐的手,風姿卓然地向到場的達官貴族,富商介紹。
“諸位,感謝您們到場來參加我同百里上少主的婚禮!”她拎過一個酒罈,猛地喝完所有的酒,向底下的人表達謝意。
隨後又當眾揭露自己的身份。
“我,在京城同大家相處的身份,是蔣家表親蔣依依。然則,我並非蔣依依姑娘。遠在錦州的蔣依依已經生病去世,我借這個身份和機會,來到京城,只是為了營救我養父的朋友沈遠老將軍,為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