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風鈴兒團緊五指,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
她痛,替二姐而痛。她悲,為姐夫而悲。
可惜,事實無法更改。
南宋青尺看著風鈴兒決絕的表情,擔憂地詢問道,“你要做什麼?”
“公主不能這樣下去!”風鈴兒固執地轉過身,沿著原路返回,“她不能!”
“別去!”南宋青尺拉住她的胳膊,“若是身份被識破,你所做的一切也就……”
“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傻!”風鈴兒扭頭,眼神裡鐫刻著永恆。
——
風鈴兒進入宮中,走到對方的身邊,看了二姐風韻一眼。良久,向風韻公主身邊的嬤嬤吩咐下去,準備一碗流食來。
嬤嬤聽從地出了宮。
“太醫,公主現在怎麼樣?”
太醫嘆了口氣,“公主心病太重,如果她不願意知一聲,縱然我們這些老頭子有心醫治,也是無從下手啊!”
風鈴兒瞥頭,盯著風韻,“我有個辦法,只不過……”
幾位太醫倉皇地詢問道,“姑娘快說。”
她還沒有實行,殿外內監高聲通稟,說是皇帝也來了。
皇帝昂首闊步地進入宮中,四處嬪妃乃至丫鬟僕人,甚至太醫院的大夫們全部匍匐跪拜行禮。
風鈴兒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她想,現在這皇帝得意忘形,日後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如此欺負自己的女兒,真是喪盡天良。
——
皇帝也是真心關切自己的女兒,入得殿中,著急地詢問太醫院的大夫,“公主的病怎麼樣了?”
大夫們紛紛搖搖,一位張大夫懇切地說道,“陛下,公主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告訴老臣們哪裡不舒服,是以這看病相當為難啊?”
“怎麼會這樣?!”皇帝揹著手走過去,看著床上躺的公主,還是昨晚的怒目圓睜,雙眼紅腫,目光不聚焦,直直地盯著頭上方,“你們就沒有其他的法子麼?”
眾位太醫搖頭。
風鈴兒不希望自己的二姐就這麼一直頹唐下去,更不希望她因為心中的無可奈何,就忘記了一切。
於是,壓低身體的她輕聲出口,“陛下,民女有法子可以令公主醒轉!”
“哦?”皇帝進殿許久,第一次將目光移動動到風鈴兒的身上。
目光明朗,瞳孔裡含著點點星子。面紗半遮面,高鼻樑,柳葉眉。髮絲如緞,黑黝黝地散在兩肩前。
額頭處,一縷碎髮,編成了辮子。
柔美靚麗,清塵脫俗。
“你是何人?”
風鈴兒身子再壓低,“回陛下,民女正是蔣依依。”
“你就是蔣依依?”皇帝多看了兩眼,似乎想到自己刷牙用的那新奇牙刷,持欣賞態度地詢問道,“站起來回話,說說看,你究竟有什麼法子,能讓公主開口?”
風鈴兒看著皇帝,“民女需要眾人迴避!”
“迴避?”皇帝想著,這麼多太醫都沒有辦法,也算可憐,既然這姑娘如此自信,何不讓她試一試?沒準兒死馬當活馬醫,真成了呢?
回頭看了看風韻公主,皇帝便下令,讓眾人到外面等待。
所有的人離開以後,風鈴兒才爬上床,伸手拉住風韻公主的手,輕言細語地喚著,“二姐,二姐……你看看鈴兒,看看我啊?”
二姐風韻依舊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心情中,沒有開口回話。
風鈴兒知道此計不可實施,當下怒從中來,“二姐,你以為自己這麼睡著,那狗皇帝就能有什麼損害麼,不,她不會的。”
她壓低了聲音,貼在對方的耳朵邊,“二姐,現在你這麼痛徹心扉地躺在這裡,外面站著的那些人卻在看你的笑話呢。而且……除了看您的笑話以外,他們還在笑當初的風家。你明明是皇帝的女兒,皇帝卻不願意承認,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她躺在風韻公主的身邊,伸手緊緊地抱住風韻,“二姐,那是因為皇帝關心自己的顏面,不想讓眾人知道,你是他的私生女。他當著天下人的面,冊封你為公主,實際上是讓天下人知道,他對風家多麼多麼地好。可惜,二姐,你知道麼,外人眼中,他是明君,他為自己贏得了顏面。但背地裡,他卻如同豺狼虎豹,是把風馮兩家逼上絕路的罪魁禍首啊!先前,你不是說,你是風家人,你要為風家爭一口氣的麼,現在,你在做什麼,你……是打算失言了麼?”
這些話字字珠璣,十分透徹地向二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