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知鳴道長的做法讓風鈴兒十分稱心。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讓對方得意。
單就他的第一問,便讓火國國君遲疑了。
他好整以暇地行了一個禮,衝著上方的火國國君笑了笑,“陛下。這逆天改命,不是不可。只是,老夫想問陛下,一個問題?”
火國國君愜意地伸手,“道長請說。”
“這逆天改命需要拿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去換。陛下希望火國邊塞太平,那就必須犧牲自己的一切。譬如記憶,譬如金錢,譬如身份,亦或者曾經的一切努力。”他說完。不由地再重申了自己的做法,“另外,陛下,老夫還不得不提醒您,這逆天改命,要求誠心,若是陛下不能做到心甘情願,那這逆天改命之術,也是有可能失敗的。”
火國國君一聽,懵了。
雙手懸空,竟然不知道放下。
他冷不丁地收回視線,看了底下的大臣。
大臣一臉茫然,也只能沉默。
“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世人都知老夫會逆天改命,卻不知道這逆天改命的前提。就好像吃藥,也得需要藥引。陛下的一切,就是逆天改命的藥引。並且缺一不可!”他沉重的眸色,落在火國國君的眼睛裡。那無可挑剔的話語,讓火國國君內心跟著跳動了一下。
“犧牲了一切,朕會如何?”火國國君愚蠢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知鳴道長斜眸笑笑,內心輕視,嘴上片刻什麼也沒有說,“也許陛下會成為一個普通人。”
聽了這話,火國國君動怒,“失去了一切,那朕還逆天改命做什麼?道長。你莫不是以這樣一個理由,欺騙朕吧?”
囚在鐵籠裡的風鈴兒看不過去,跟著罵了一通,“哎,我說陛下,這種事兒,我義兄怎會亂說?有得就有舍。你希望火國安定,又不想付出什麼。這不就等同於,佔著茅坑不拉屎麼?”最後一句俗語,雖然風鈴兒已經壓低了聲音,但大臣們的反應,顯然是聽進去了的。
火國國君震怒,“大膽,你這個妖、女,竟然滿口胡言!”
“滿口胡言?!呵呵,皇帝。是你自欺欺人,不願意認清事實,還是我滿口胡言。這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如果真就如你所說,我義兄隨隨便便就可以逆天改命,那他還做道長幹什麼,何不以這個為生,日日逆天改命,反正,在你們眼裡,這逆天改命也沒有什麼影響?!”她戲謔的話語,一句又一句,直戳火國國君的心窩窩。
火國國君握緊拳頭,整個人暴、怒。
“皇帝,我知道這些話可能有些傷人,但是越是傷人的話,越說明有理。另外,如果它不是真的,怎麼可能讓你如此生氣呢?”風鈴兒微垂頭,望著機、關,“換句話說,你們火國的聖女,也應該可以保護火國的吧。可為什麼,不僅沒有保護好火國。反而還去到臨淵國,假扮成老婦,伺機打探臨淵國皇族的秘密呢。這……聽來是不是太好笑了?”
暗七公子偏頭,也聽不過去,“妖女。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嘲笑聖女?”
“呵呵,你真以為我會死到臨頭?”風鈴兒開始擺明身份,“你們既然知道我義兄有逆天改命之術,就應該知道。他功夫深不可測。能夠孤身前來應付你們陛下,想來也是有獨到的本事兒吧。就憑我同義兄之間的本事兒,你能拿我怎麼樣?”
暗七公子忍無可忍,袖子裡突飛一把飛鏢。風鈴兒眼神凌厲,雖然手腳被束,卻成功地避開了對方扔出的飛鏢。
飛鏢擊打在鐵籠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後又以同樣的力道彈出籠外。
不知鳴道長在發現暗七公子扔出飛鏢對付風鈴兒的同時,心裡不舒服。
這風鈴兒的命,是他那位義弟用一切換回來的,如果再在這種時候,丟了命。那他的義弟會變成什麼樣,他簡直不敢想?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氣憤地看著那位暗七公子,護犢子道,“這位公子,倘若今日你傷了風姑娘,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你!”
暗七公子挑釁道,“你能耐我何?”
“老夫不能顛覆火國,卻能立馬要你的命?當然如果是我義弟知道。不僅是你,你所珍愛的每一個人,都會悲、慘地死在你的面前。”不知鳴道長和楚晨汐的關係好到,可以為了對方的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態度很實在,“老夫相信,暗七公子一定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兒。”
在這個世界上,生死是最可怕的事兒。楚晨汐之所以會在花婆燒燬竹屋時,大動肝火,那只是因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