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竟然被姦汙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如此,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如果,如果他沒有答應讓秀娥幫忙洗衣服,或者在將軍已經三番五次提前出府自行吃早膳的時候就跟秀娥把事情說清楚,或許現在就不會這樣糟糕了!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將軍呢?
廖勇在猶豫間,已經到達了顧廷睿的房門口。
此時的顧廷睿正在書房內跟刑珏討論治理水患的問題。畢竟白溝鎮臨江,時時都可能再次誘發水災,而朝廷不可能永無止境地賑災撥款,長久之計還是需要將這水患的問題徹底解決好,至少爭取做好防護措施,保證在下一次水災發生前能提早做好準備工作,最大化的減少財產損失和人員傷亡。
刑珏提出來了幾個點子,顧廷睿都很滿意,一一用筆紀錄下來後,再將自己想出的幾個點子寫在紙上。整理歸納,裝在了信封裡,最後對刑珏道:“這幾個法子最終還是要交給皇上批閱。你令人快馬加鞭去京城將信交給皇上,等到審批透過,咱們便可以著手辦這件事了。”
刑珏點頭稱是,又問道:“既然要送信去京城,那將軍可要寫一封家書送去給夫人。也勞煩她總是惦記著您。”
顧廷睿冷毅的眉眼頓時柔和了下來,他沉吟片刻後,道:“也好,前陣子忙著處理災情,總也疏忽了這件事,現在既然有資源可用。那便捎封家書回去,報個平安吧!”
刑珏不是沒有看出顧廷睿眼底的柔情,他也知道將軍既然要寫信絕不僅僅是簡單的家書。卻也不戳穿,只是點頭忍笑,隨後道:“如此,那將軍便先寫吧,屬下先出去了。等將軍寫完,再將信一併交給屬下便好。”
顧廷睿簡單地“嗯”了一聲。腦海中卻已經在想這封信該怎麼寫了。
他幾乎從來沒有寫過信,更何況是類似於“情信”性質的信。他曾經看到過慕容軒寫給萱兒的信,通篇都是炙熱濃烈的甜言蜜語,這要讓他寫,還真寫不出來。第一是因為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第二則是性格使然。
那到底該怎麼寫呢?
顧廷睿斜靠在窗前,微風透過半開的窗牖朝他出來,墨黑髮絲隨風揚起,使他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性感。
他望著窗牖外波光粼粼的江面,想起融雪閣院子裡栽種的大片大片的嬌豔花朵,想起亦萱恬淡溫和的笑顏,唇邊綻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萱兒,看奼紫嫣紅開遍,惟願繁華盡處,能與你靜坐庭前、笑談浮生。惟願今夕來世,能與你晨鐘暮鼓、安之若素。
惟願,能與你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顧廷睿提筆,在素白的宣紙上,將這些話一一寫了下來,筆鋒蒼勁,力透紙背。只是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有多堅決。
將這些話都寫完,顧廷睿看著這麼幾行字,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說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原來,還是這般幼稚。
竟跟慕容軒較起真來了麼?他寫得有多炙熱,便要寫得比他更打動人心。
顧廷睿笑著搖頭,將這張紙揉掉了,隨後在乾淨的紙上重新寫了起來。
“萱兒,吾一切安好,勿念。”
雖然簡單了點,但這樣才不會覺得奇怪。
顧廷睿將信疊好,塞進了信封裡。他又看了看桌角被揉掉的那封情信,想了想,終於還是展開抹平,將它疊好,放入了衣袖中。
不是不願意告訴萱兒他的心意,而是這些話,不應該在信中訴說,他會當面告訴她。
萱兒,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你從來沒有認識過慕容軒。
如果可以,早就在當初第一次救你的時候就應該將你牢牢握住,對你說一句“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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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坐在馬車上的亦萱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最近經常打噴嚏,也沒有感染傷寒啊!”亦萱揉了揉發紅的鼻頭,奇怪地說道。
瑞珠在一旁調笑道:“誰說只有傷寒才會打噴嚏,定是啊,有人在想你!”
“月娘?”亦萱眼底一片柔和,“我很快便會回去的,到那時,誰也不能將我們母女分開。”
瑞珠無語地瞪了她一眼,為她家姑娘的不解風情。
“奴婢說的是將軍!”
亦萱看著瑞珠曖昧的眼神,臉頰微微燒紅了起來。她瞪了瑞珠一眼,也不矜持,打趣道:“那將軍這幾日恐怕也要以為自己著了傷寒。”
瑞珠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