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出點人情味,並且說:‘吉蒂小姐,我給自己規定了一條:遇事決不向別人吐露。’”
吉蒂學著柯利亞先生說話的腔調,塔裡娜忍不住大笑起來。
“反正,一切都順當,這類的事他從來不會去打擾父親的,除了小小的柯利亞自己外,任何人也不會知道你那感到內疚的秘密。”
“甚至對他,我也不喜歡說謊。”塔裡娜訴苦說。但同時她聽說一切順當,就忍不住興奮得心口直跳。她能去杜維爾了,今晚她能跟吉蒂一起航行,能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外國的海岸。
“我有件事必須要做,”她急切地說。“那就是讓我媽媽和爹爹知道我上哪兒去了,我打個電話行嗎?”
吉蒂很震驚。
“但是,你不能從這裡打電話出去,”她答道,“那些秘書注意收聽所有的談話。”
“他們為什麼要收聽呢?”塔裡娜問。
“我不知道,”吉蒂答道。“可是,他們肯定會的,這類事我見過。而且,在電話裡我和朋友商量的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父親,可父親都知道。”
塔裡娜想起餐桌下安裝錄音機重放談話的事。既然如此,那些秘書奉命收聽電話談話,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我一定要讓媽媽知道。”她說。
“我們得在午餐前找時間溜到村裡去,”吉蒂告訴她。“我先去弄一輛車,別人不會問的。在我開車走後大約三分鐘,你在小路的中途等候我。”
“我同你一道去嗎?”
“不,最好我一個人去,”吉蒂回答說,“你不知道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在屋子裡會怎樣講。”
她講完話就走了。塔裡娜嘆了口氣。總有這麼多的神秘的事出現。她懷疑這些事是不是能得到頗為合理的解釋。
她仍然不能忘卻她聽見從秘書辦公室門背後傳出來她自己說話的聲音。無疑的,任何人記錄下在他自己餐桌上說的一切話,總還是很不尋常的事情呀。
她想回憶那三個來進午餐的人是誰,那個靠著她坐的是威廉爵士,但他姓什麼可不知道,另一個是少校,第三個她十分肯定,有個很庸俗的名字叫霍布金生。
為這傷腦筋沒有用。塔裡娜想,她是不會找出答案的。說真的這不關她的事。
她下了樓梯,走出了大門,匆忙地跑下臺階,快步走上了車道。她沒有走多遠,吉蒂的車就趕上了她。
“跳上來。”她坐的是一輛時髦的雙座美國跑車。說著就開了車門。
塔裡娜上了車。
“你看見了什麼人嗎?”吉蒂問道。
“除了一個男僕外,我沒有看見別人。”塔裡娜答道。
“那好,”吉蒂說。“我只怕你碰見伊琳或邁克爾。我們不好說我們是到外面去打電話的,可是他們知道我們在村子裡沒有什麼需要買的。”
“為什麼沒有呢?”塔裡娜答。“我們可以說我們要買些絲帶或郵票或別的東西。”
“郵票是由男管家摩理斯供給的。如果我需要扣子、絲帶一類的東西,向伊琳的女僕去取就行了,她存放得很多。”
塔裡娜大笑起來。
“這真是荒謬可笑。”她說。“那麼,不經過軍事法庭,我們是不能到村裡去了。”
吉蒂也笑起來,但接著又認真地說:“正是那樣,總有那麼多的問題,問我去幹什麼呀,為什麼呀,這都是因為每個人閒得沒事幹。”
“這倒象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塔裡娜說。
“那裡有電話間。”吉蒂急忙剎住車叫喊說。她們剛好到村子邊上。
塔裡娜下了車。
“我告訴你我打算怎麼辦。”吉蒂說。“我把車子往前開再轉回來。我還要去村子店裡買些酸水果糖,我只是覺得這樣東西在家裡還沒有,要是有人問起的話,這倒是個比較好的藉口。”
“好吧。”塔裡娜答道。
她走進電話間把錢準備好了。接著,她向接線員要了教區的電話號碼。她能聽見電話鈴斷斷續續地響。她想,跟平時一樣,家裡的電話在父親的書房裡,她母親這時會在廚房裡,在她聽電話前,得花點時間等。
終於,聽筒拿起來了,她的母親的聲音講:“喂。”
“喂。媽媽!”塔裡娜叫喊道。可又被接線員打斷了。
“請按鈕A。”她叫喊說。
塔裡娜照她講的辦了。
“媽媽,我是塔裡娜。”她叫道。
“喂,親愛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