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更容易得多。”
“也許就是中暑了,”吉蒂揉了揉她的前額說道。
“同誇裡爵士跳一次舞馬上就會好的,”伊琳刻薄地說。“都來吧,我們不必等那些先生們。他們總是千方百計找藉口躲開太太們。”
她朝著男賓客那邊掃了一眼,便急急忙忙地穿過休息室,身後留下一股高階香水氣味。女士們都跟隨在她後邊。
伊琳來到外面,進了等候著的高階大轎車。除非萬不得已,她從來不步行。雖然賭場只有兩分鐘的步行路程,她卻打算讓自己顯得格外體面排場地到達那裡。
誇裡夫人和另一個年齡大些的婦人上車坐在她的旁邊。其餘的人在星光照耀的街道上走著去。當塔裡娜發現邁克爾走在她旁邊時,她並不感到意外。
“紐百里先生對你講了什麼?”他低聲問道。
“沒什麼,”她很快地說,她不得不撒謊,心裡感到羞愧,可是除此別無其它辦法。
“他一定跟你講過了什麼,”他堅持地說。
塔裡娜用眼角掃了他一眼,他在妒忌嗎?她思忖著,這個想法太可笑了。紐百里先生已經年老了,而且似乎從來沒有對女人發生過興趣。但是邁克爾顯然非常好奇,同時他的聲音是咄咄逼人的。
“他是在講……吉蒂的生日,”塔裡娜最後說。
她覺得邁克爾看來鬆了口氣,可那大概是她的想象。
“吉蒂的生日,”他答道。“什麼時候?”
“明天,”塔裡娜答。“紐百里先生請我……”她突然停住了。她帶著沮喪的感覺意識到她幾乎講出了紐百里先生是怎樣請她從英國為吉蒂帶來一件包裡的事。她吃力地回憶起,那也是個秘密。
“你是在說?”邁克爾說。
“只是說……”塔裡娜回答得有點結結巴巴,“紐百里先生……告訴我他有件禮物要送給吉蒂。”
“她滿了二十歲了,是嗎?”
塔裡娜點頭。
“還有一年她才能夠結婚。”邁克爾說。“這是件好事,假如你問我的話。”
塔裡娜驚愕地瞧著他。是什麼使他提到了結婚的問題呢?
“你是什麼意思?”她問。
“我想說的是,”他答。“吉蒂應該等一等,假如她犯了錯誤,那就太遺憾了。”
塔裡娜盯著他。但是正在這時,吉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唉,邁克爾,我頭痛得厲害,”她大聲說,並且挽起了塔裡娜的手臂。
“是嗎?”他說,“很遺憾。”
他的聲音聽來富於同情,並且一點沒有懷疑,但是塔裡娜帶著迷惑不解的神情注視他。他講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錯誤!他知道了什麼嗎?難道他開始懷疑喬克?麥克唐納了嗎?要不就是碰巧說了那些話?
沒有時間再說什麼了。他們到了卡新話賭場,吉蒂仍然反覆說她頭痛。她在伊琳身邊,伊琳她們只比步行的人早到一點點兒。
“如果頭痛厲害了,我就回家去。”吉蒂說。
“我同你一起去,”塔裡娜插話說。
“說真的,吉蒂,你彷彿只擔心你的健康,”伊琳尖銳地說道:“這對一個姑娘來說是不恰當的。男人最討厭生病。他們認為,如果必須有人生病的話,最好生病的人是他們自己。”
伊琳通常找岔子就是用這種方法,但是這一次她說話沒有帶刺。她的思想早已飛到了那碰運氣的賭場上了。她從手提袋裡抽出一大迭一千法郎的鈔票遞給邁克爾去換成籌碼。塔裡娜在伊琳的眼裡看見了興奮的光芒,她在別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興奮。
這家賭場有許多扇窗子可以眺望大海,賭場裡面擠滿了人。這是一個充滿時髦氣息的夜晚,穿著華麗的電影明星與穿著閃光的精緻莎麗的印度女郎在爭芳鬥豔。
還有些年老的英國貴婦戴著需要打磨的古老的家藏的美麗珠寶飾物,法國實業家的太太們則戴著卡提爾最新出產的金光燦燦的指環和項圈。當然也有幾個平常的投機賭客,手裡拿著十先令的籌碼,從一個臺子逛到另一個臺子,他們不想冒險,只是在有把握時才下注。他們也會側身站在大銀行家或別的運氣好的人後面,試著把他們一點寶貴的小賭注放在某個幸運兒的巨大的籌碼旁邊。
伊琳在賭場是個有名人物,一個服務員找來一把椅子趕緊給她放在高臺旁邊。她一下坐進椅子,對一兩個向她道晚安的賭友隨便地點點頭,而對幾個比較有名望的而她又刻意結交的人則巴結地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