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見老闆。”邁克爾簡短地說。
“那麼你認為他們查到了什麼呢?”他好象有點詫異。“你看來有點擔心,”他說,“可別告訴我你私帶了兩塊金條或這一類的東西。”
“不,不,當然沒有,”塔裡娜答道。
“也許他們在貨艙裡找出一箱槍枝。”吉蒂說,“要是那樣,我們都得去坐牢。法國人最惱火偷運軍火。”
“多半是他們找出了鑽石啊,”邁克爾回答說。“這是既輕巧方便而又容易攜帶的值錢東西。可以把它隨便塞進任何地方——塞進牙膏,剃鬚膏,或者甚至放進糖罐裡。”
“哦,你說的是哪種鑽石,”吉蒂說,“我想你指的是伊琳的印度大鑽石吧。”
“法國人從不為一個漂亮女人的首飾操心的,”邁克爾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他們真的檢查牙膏,糖缸和這類地方嗎?”塔裡娜問道。
“你似乎有點擔心,”邁克爾說,“我相信你一定偷運了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裡有點嚴肅的味道。這是以前沒有過的。
“我……我不擔心﹒”塔裡娜說,掛念著架子上的粉紅色海綿袋子。
她想假若那不是給吉蒂的禮物,而是紐百里先生從一個國傢俬運到另一個國家去的鑽石呢?假若,這些被查獲了,他否認他知道這件事的話,誰會相信她呢?他們會送她去坐牢嗎?她猜度著。
她突然意識到邁克爾正在注視著她。正在那時,伊琳也走上了甲板。她穿著一件白色緊身上衣,帶著沉重的結實的金首飾,一走動便閃閃放光,發出了響聲。她看起來比平時更為雍容華貴。
“我不得不起床,”她煩惱地說,“我的艙房擠滿了人,在床底下和櫥櫃裡到處窺探。我想不出他們在找什麼。”
“過來坐下吧,”邁克爾安慰她說。
他趕緊站起來,拿來一把帶有腳墊的舒適的靠椅。伊琳坐下以後,他在她背後放好一塊椅墊。他似乎很熱心,有騎士風度,在塔裡娜眼裡,他對她的照料幾乎是阿諛奉承。
“她為他付錢,當然她有權享受,”塔裡娜想,馬上她就很起自己來了,因為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對人懷有惡意和不夠厚道。以前吉蒂也對她說起過這類事,她總是表示不信。
“我們都在奇怪發生了什麼大事,”邁克爾說。“我剛才打過賭說,這全部要怪塔裡娜偷帶了幾塊金條。”
“我們只好解釋說,她是把它們當作鎮紙用的,”伊琳被自己的笑話說得笑起來了。“這些無謂的折騰真是可笑。”
“說起這類事,只有像我們這種人才有條件進行大規模的偷運,”吉蒂說。“普通人渡過海峽作一天的旅行不可能偷運多少東西,他們能嗎?再說他們也沒有錢經常旅行。顯然我們才是值得懷疑的物件。”
“嗯,對我來講,我才不會費神搞偷運,”伊琳說。“這太麻煩了。無論什麼時候,我要在巴黎買什麼,我總是給柯利亞先生開個條,他申報海關,包括所有的東西——每一滴香水,以及所有的東西,甚至一雙新手套,瓦爾特總是堅決主張我不要弄虛作假。”
“哦,這麼說,爹爹是最誠實的羅,是嗎?”吉蒂說。她話裡似乎是說伊琳並不誠實。
“誠實總是值得的。”紐百里先生走下舷梯大聲說。“你們聽說現在一切已經正常,我們隨時可以上岸,一定很高興吧。”
“現在還太早了,”伊琳使性子說,“你為什麼不能和他們安排好,讓他們在中午來折騰一通?”
“我們最好別跟他們爭吵,”紐百里先生用十分快樂的聲音說。“這些海軍長官們正在高興地喝酒,我提議我們也來點酒。我已經告訴了侍者拿一瓶香檳酒上來。”
“香檳酒!”吉蒂叫道。“我們在慶賀什麼嗎?”
“只是慶祝我們到達法國,親愛的,”紐百里先生答道。
“一個挺不錯的藉口,”邁克爾說。他看了一眼還沒有坐下的紐百里先生又問:“他們沒有找到什麼嗎?”
紐百里先生搖搖頭。
“沒有,”他回答說。“我自己也給弄胡塗了,不知他們要找什麼。”
“他們沒有告訴你嗎?”邁克爾問道。
“一個字也沒講,”紐百里先生說。“他們當然用的是例行檢查這個詞,譯成法文可難聽了。可是我又不是個傻瓜!”
“你不是個傻瓜,這是什麼意思?”伊琳問道。“難道你是說在今天早晨這場折騰背後還有文章嗎?”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