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林警戒地把手挪開一點點,說:「我說我有事要問你。」
「問啊。」
「你……你到現在還喜歡我嗎?」
「……」賀曉恆頓感無力,要不是手剛好撐著,他早已摔到鄭旭林身上,「我……我有做過什麼令你覺得我已經不喜歡你的事嗎?」
「你意思是現在還喜歡我?」看到賀曉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也覺得自己好像說了蠢話,便忽略剛才那個問題,繼續問,「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麼會喜歡我?你怎麼會突然喜歡上男人?」
為免自己真的無力滑倒,賀曉恆選擇趴回床上,「唉,我也想問為什麼啊!你明明又蠢又純,是一個大麻煩,為什麼我好死不死偏偏要看上你!」
「我是覺得,我好像害了你……」如果不是他,賀曉恆就不會變成同志了。
「算了吧,我認了。人家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啊,肯定做了一千年的壞事,才修來你這個損友。」賀曉恆湊到情緒有點低落的鄭旭林旁邊,換上甜膩的語氣,「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哦!」
可憐鄭旭林明明蓋著被子還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全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你少說這種噁心巴拉的話,小說看太多啦!」他用眼角瞪過去,卻瞥見一雙與他開玩笑的語氣完全不搭的深情眼睛,正專注地凝視著他。
他心口不由一顫,慌張地移開視線,「可、可是,我還……還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歡你……」他小心地斟酌著語句,生怕傷害了那雙認真的眼睛。
賀曉恆這次是真的無力地倒下了,「天啊,你對自己的感覺遲鈍到這種程度嗎?」他哀嘆,「你那時候又為什麼知道自己喜歡蕭然?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感覺嗎?」
「就是因為我對你的感覺跟蕭然的不同啊。我……只喜歡過蕭然一個,所以才不知道對你的那種……是不是喜歡。」
「哼!反正你一直都只想著蕭然就對了!老是在我面前強調你對蕭然有多鍾情,你真以為我不會吃醋嗎?」賀曉恆酸酸地說著。
「喂!你這樣也可以啊,」鄭旭林驚詫地道,「明明是你先扯到蕭然的,關我什麼事啊?」
「哼哼,算了,我不介意你的遲鈍,」賀曉恆陰險地笑笑,「你不知道沒關係,我知道就行了。而且,我會好好~~地讓你知道的。」
面對越靠越近的人,鄭旭林下意識就想逃,可惜還沒找到路逃出去,就被一張唇堵住了唇。
「……嗯……混、蛋……走開……」想要掙扎,卻被牢牢地按住,抗議的嘴被強勢的吻住。與以前那些淺嘗輒止的輕吻不同,他第一次嚐到深吻的滋味,被舔弄、吸吮,屬於男人的快感慢慢地積聚起來,受不住誘惑,他終是放鬆了身體,戰戰兢兢地把手搭上賀曉恆的臂,嘗試著回應他。
直到雙方都氣喘吁吁了,賀曉恆才放開他,伏在他身上。鄭旭林大口地呼吸著,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卻發現賀曉恆還趴在他身上,身體不斷地抖著,仔細地瞧瞧這傢伙,竟是在笑!
「喂!你、你笑什麼!」感覺到他在笑自己,鄭旭林又窘又氣。
「……呵……嗯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的低笑在聽到鄭旭林的聲音後變成了無法抑止的大笑,「對、對不起,我不想笑,可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鄭旭林氣紅了臉,抬腳踢著賀曉恆,要把他踹下床。
「呵呵……對不起……」賀曉恆壓下鄭旭林的腳,回身把他抱入懷裡,再擦擦眼角,竟是笑出了淚,「可是,阿旭,你剛才好僵硬,真的……好可愛,呵呵……」
原來是笑他的緊張!鄭旭林氣極,連哼也懶得哼,轉頭不理他。
「阿旭……哈哈……」本以為已經笑夠,但一想起鄭旭林回吻他時的笨拙,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不要跟我說,你二十七歲了,還是處男!」
被一舉擊中要害,鄭旭林惱羞成怒了:「處男不行嗎?處男又怎樣?反正我不像你經驗豐富,不像你那麼……濫交!我就是不想跟不喜歡的人上床!你要笑就笑,我就是這樣……嗯……」
堵住他的喋喋不休,使他沒力繼續說話,賀曉恆才不舍地放開,「不要誤會,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高興你是個單純、對愛情認真的人。阿旭,我真的好愛你。」
對突如其來的告白,鄭旭林只能以臉紅作為回應。
「平時呢?你有自己來嗎?」
「當、當然有!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