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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睛。

看到從未出現這種神態的寒月,司御天眯起了雙眼,眼中墨色更濃,然後一把把寒月摟在了懷裡,很緊很緊,然後比寒月更加暗啞的說道:“噁心就不要去想了。”

司寒月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躺在父皇的懷裡。噁心,是的,那種肉的觸感以及怎麼吃都散發著血腥氣的味道,讓他覺得噁心。出生第一口喝到的血,讓他從小就討厭血腥氣,更討厭沾到血腥氣,但那時他仍然可以吃肉,雖然並不愛吃。後來殺死戧龍後,他被人圍攻,為了不被殺死,他繃緊了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五天五夜他不敢閉眼,沒有吃到一口食物喝到一滴水。他很餓,也很渴,但他不敢隨便移動,他必須保持高度的戒備防止被人偷襲,當他看到遠處正在集結的軍隊時,他知道如果不恢復體力那他必死無疑,他覺不允許自己再一次死在別人的手裡,所以為了活下去,他抓起了散落在身旁的殘肢,送到自己嘴邊……那種感覺他永遠也忘不掉,深入骨髓。然後他就再也不碰任何肉質的東西。

到這裡後,偶爾吃到一次肉乾,雖然味道仍舊不喜,但卻沒有那種噁心的感覺,母後以為他愛吃,所以就命人給他準備了許多的肉乾。其實他不愛吃,但為了自己的身體能更加的具有力量,所以他每天都會吃一些肉乾來滿足身體的需要。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即使是肉乾他也不會吃。

感受到懷裡雖然安靜如常,但身體卻有些進繃的小人,司御天有些後悔剛才的問題。他居然忘記了,這個小人雖然有時讓人難懂,但卻又是那麼的好懂。而自己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根本無需去在意的事。他只要知道這是他的兒子,是他非常願意全心疼愛的孩子就夠了,其他的借用月兒的話就是“與我何干。”他怎麼忘了,自己是現在唯一能抱著這小人的人,即使是他的母親,月兒都不再讓她抱了,自己怎能因為心裡微不足道的疑惑而傷到自己最不捨傷到的至寶。

“月兒。”低沈卻溫柔的聲音,還隱含著一絲不捨與心疼。

“嗯。”仍舊淡淡的回答。

“陪父皇沐浴去吧,父皇給你擦背。”揉著兒子的脖子,司御天要求到。

“嗯。”沒有一絲憂鬱。

“月兒。”寬大的木桶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蒸騰的霧氣中顯得有些模糊。

“嗯。”一如既往的回覆。

“想當太子麼?”平淡的語氣,彷彿在問想喝水麼。

“不想。”毫無思考的痕跡。

正在幫小人擦背的手頓住了,然後把背對自己的小身子轉了過來。

“為何?”非常疑惑的語氣。

“為何要當?”那有什麼好當的,父皇在想什麼。

看著兒子露出的彷彿自己再說一件無聊的事的表情,司御天有些呆住了。過了一會,司御天開口道:“月兒,當了太子,等父皇百年之後,你就是皇上。這天下就是你的,你不明白麼?”以為寒月不明白,所以司御天解釋了一下,雖然心中並不認為寒月不明白太子意味著什麼。

“那又如何,與我何干?”仍舊無所謂的口氣,只是有些不耐。那破位置誰想坐誰坐,他司寒月在孽童之時已經坐夠。

司御天徹底靜默了,他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傷,那樣一個無數人垂涎的位置在他兒子的眼裡居然彷彿他最不喜吃的肉般,顯得厭惡。司御天已經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擁有何種情緒了。扶了扶額頭,做著面對寒月時經常做的動作,司御天有些無奈有些無力有些複雜的說道:“月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看著父皇此時的動作,寒月有些不悅:“父皇,這天下與我何干?那位置誰想要誰就拿去,你在這裡,你是皇上,所以我在這裡,父皇難道認為你死後我會代替你坐在那裡?”風莫在的時候他可以忍耐坐在那個位置上,但他死後他也就無須再勉強自己。如果父皇不是皇上,他會在這個無趣的地方呆著麼,如果不是父皇對自己的態度,他會帶著母後離開,哪怕母後不願,他也會走。終於擺脫的東西,他孽童怎麼可能再要。

聽到兒子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麼多話,對自己講明他的態度,司御天真正明白寒月對皇位的厭惡。然後當司御天再想起寒月剛才的話時,猛然瞪大了雙眼,月兒那是什麼意思……?

有些低啞並隱含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從司御天的口中傳出:“月兒……你是因為父皇才呆在宮裡的?”

“嗯。”平淡的回應。

“你的意思是說,你本來打算離開皇宮?”聲音開始低沈。

“嗯,這裡太無趣。”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