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
“一個月。”他頭往後仰,一副大去之期不遠矣的模樣。“老頭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再找不到人結婚,就等著變成窮光蛋,流浪街頭。”
當然事情沒他形容的這麼嚴重,他若真的被凍結資產,仍然很有錢,只是程度上會跟現在差很多,他要做什麼,也會很不方便。
杜於優非常同情他的處境,因為在某些方面,他們是本質很像的人,同樣渾身幹勁、充滿野心。只是出身不同,際遇當然也不一樣,但那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和對彼此的評價。更何況他是真的非常努力打拼事業,若只是因為不肯結婚,就被剝奪一切努力,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你打算怎麼辦?”嘆口氣,喝完果汁,杜於優也來一起想辦法。
“屈服。”他簡潔的回答。“還有很多夢想等著我去實現,我不打算因為這件事賠上我的未來。”
“你倒說得簡單,我們談論的是婚姻。”杜於優被他的態度弄糊塗了。
“婚姻本身就是一樁交易,只要條件開得好,我相信還是可以充分掌握住未來。”他信心滿滿的解釋。
“我可沒有你這麼有信心,現在滿街都是跳票的新聞,婚姻的保證又算得了什麼?”杜於優是現代女性,從不信婚姻即是保證那一套。
“你說得有理,但我不會跳票,總有人願意冒險。”華逸傑又一次撥開額前那一綹頭髮,瀟灑的動作,遠遠就吸引了一票懷春少女的眼光,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我願意冒險”五個大字。
瞭解到他的魅力有多驚人,杜於優再也不懷疑他計劃的可行性。他說得對,這是個都市叢林,到處充滿了冒險者,無論有沒有感情,只要未來的行情看俏,自願撲火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麼說,你決定認真尋找你未來的伴侶嘍?”又一次將手肘靠在桌面上,杜於優開始習慣他終於要定下來的事實,沒想到更意外的還在後頭。
“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他隨便一句話,立刻改變對面悠閒的姿勢。
“什麼?”杜於優挺直身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聽見了。”華逸傑微笑。“誰叫你沒有盡到事先通報的責任,幫忙找物件的事……我看就交給你處理吧!你知道我一向很忙,今天要不是老頭找碴,我現在人應該在臺中處理分店開幕的事,根本沒有空杵在這裡和你閒聊。”
他笑得像天使,可所做所為完全是惡魔的行徑,招來杜於優的嚴重抗議。
“我反對。”開什麼玩笑,這種事哪能答應。“我又不是你,哪裡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型別的女人?”能推就儘量推……
“隨你挑。”華逸傑三兩下即塞住她的嘴。“任何型別都行,只要看得順眼就可以……”他忽地低頭看錶。“糟了,我差點忘了還要去見一個製作人,快遲到了。”
他連忙起身。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兄弟。”華逸傑一邊起身,一邊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哥兒們,當然最瞭解我的喜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在一個月內,為我找到最適合的人選。”
丟下這席冠冕堂皇的結論後,男主角便退場走掉,留下不知所措的臨時演員還愣在原地。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是我的哥兒們,當然最瞭解我的喜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在一個月內,為我找到最適合的人選……
見鬼啦,誰是他的哥兒們?這個時候,就算是親兄弟都要裝做不認識,她要上哪兒去找一個“看得順眼”的女人給他?她認識的可都是些現代女性,誰肯莫名其妙的慷慨就義?
結果是,自願赴死的人有一大堆。
她才一放出訊息,她的電話線就沒斷過。熱絡的情形,比起國父當年招收革命青年起義有過之而無不及。害她接電話接到手痠,講話講到喉嚨沙啞,每通電話都是在問華逸傑,還有領號碼牌,搞得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媽媽桑,正幫旗下的小姐安排工作。
“一個一個慢慢來,報名的人實在太多了,請排隊……”
每當有人打電話催她,她就必須拿出行事曆,一個一個做記號。看哪一個才剛見面就被封殺,哪一個還有機會進到下一輪決選,如此一個月下來,她不但累得人仰馬翻,生活作息更是大亂,險些被上司開除。
終於,她再也受不了了。在點完“群芳譜”最後一名姑娘後,她毅然決然地衝進華逸傑的辦公室,找她的“哥兒們”算帳。
“華逸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對我那些朋友,到底有什麼地方不滿?”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