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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嘖嘖嘖,好好好,不算你一份就是了。”用不著這樣屠殺他老人家吧?不孝孫子。“你還沒回答我,你覺得恩宥人如何?”

“拒絕拿一半財產,以退為進,目標是所有財產,很會算。”在範克謙眼中,她只不過是在玩手段,這種人,社會上說多不多,說少也絕對不會少,人性的貪婪,他不相信會有例外。

“克謙,你還是那麼沒有識人眼光。”範老太爺呵呵直笑,白棋殺出一條血路。

“什麼意思?”範克謙皺眉。

“她這麼可愛,你卻曲解她。”喀。放棋。

“你覺得她好就好,就算你想把全數財產留給她,我也不會吭半句。”範克謙不把那點錢放在眼裡,他自己賭贏而來的金額並不遜色於範老太爺的財產。

“克謙,跟賭無關的東西,你一點都不在意。”

“那不是當然的事嗎?你輸了。”範克謙冷淡宣佈這盤棋的結果。

“唉……我不得不說你越來越厲害,也越來越像年輕時的我。”範老太爺邊說邊搖頭。“但是希望你別像年輕時的我,做下讓自己好後悔、好想補償卻怎麼也補償不了的錯事。”

贏棋的範克謙只是投來一記瞥視,不接腔,表情如雕像,不牽動任何情緒。他起身開門,踩著沉響的皮鞋聲,走出範老太爺視線。

“你怎麼都講不聽呢……”

蒼老的嘆息,被關上的房門掩住,只能自怨自艾地留在臥房裡,沒半個字飄進高傲自負的男人耳裡。

第二章

朱恩宥在范家得到很兩極——不,是“三極”的對待。

範老太爺和老管家花伯伯對她很友善,比對范家任何一個少爺小姐都還要好,對她噓寒問暖、對她關懷備至;其他范家少爺對於她這個詐騙老人財產的金光黨完全沒有好臉色,三不五時走過她身邊就會丟出一兩句酸言酸語;第三個極端不同的,就是範克謙了。

他當她是空氣,當她是塵蟎,甚至當她是奈米分子,別說在房門口偶遇時禮貌點頭,他連瞄都不瞄她半眼;可能是身高視線的落差,讓他看不到一百五十二公分高度的她吧。

可是現在坐在同一輛車裡——司機要送她去公司,送他到她沒膽問的地方,所以兩人順路一塊搭車——他的態度好像她只是突兀地出現在車廂後座的面紙盒,對她無視到最高點,只專注在掌間刷洗著的一副撲克牌。

人是相當敏感的動物,察覺到對方不喜歡自己,心裡也會自然產生退縮戚,不敢主動和那個人攀談,朱恩宥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可是,她的目光不自覺被他指間流暢俐落的動作吸引,五十二張牌,張張像是在他手裡復活過來,比她看過的賭神電影還要寫實,她咬住嘴裡的驚呼,看得幾乎入迷。

好厲害,手法好快,不愧是賭徒世家的長孫……

不知道他會不會電影場景裡那種將撲克牌拉長長的洗牌方法哦?

她想問,也沒膽問。

“大少爺。”安靜的車廂內,司機打破這份寧靜,範克謙停下洗牌動作,迫使很認真看他洗牌的朱恩宥只能跟著收回視線,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司機,以及趁著紅燈停止車勢之際,衝到他們車子前那四個人。

“這是大馬路耶……”怎麼會有人冒著危險橫越馬路,擋在車前?朱恩宥仔細一看,其中一對男女各自抱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她趕快要求司機:“司機先生,你要不要把車子先停到路邊?萬一現在燈號由紅轉綠就糟了。”

“不用。綠燈後繼續開。”範克謙下達和她相反的命令。

朱恩宥錯愕看著他,對眼前情況做出猜測:“他們是來找你的吧?”

範克謙不回答她的問題,朱恩宥一點也不意外,她只好橫過手臂去拍司機的椅背,“把車子靠邊停!快變燈了!”

“大少爺,對不起了……”司機選擇聽朱恩宥的話,因為一早出門之前老管家特別吩咐要他把朱恩宥當成新主人——他賭輸老管家,這才是最大原因。

方向盤轉了轉,黑頭車停在人行道旁。範克謙明顯沉下臉色。

好,好極了,他在范家的至高地位已經被這個外來的女人所取代,是嗎?!

“範先生!範先生——”車外的男人拍著黑色窗玻璃,著急地喊著,懷裡的孩子嚎啕大哭,範克謙無動於衷。

朱恩宥按下車窗,“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範先生,拜託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的孩子生病了,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我不是不想還你錢,只是希望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