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的雙目清澈有神,盯向看臺,那邊,州令大人正在給曼萱頒發花魁大獎,一朵玉雕牡丹。“為什麼鳳笙閣的花會先開?”
“伸出手來。”我狡黠一笑。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將白淨修長的右手伸了出來。
“連州特產,花花糖,融在水中,可加快花的開放。”
花花糖的主要成分是蔗糖,這是化學知識,說太細你也不明白,不過,
嘿嘿,花花糖蹭在手上會粘膩膩的,您老回家慢慢洗去吧。
他左手拇指食指提起糖塊,放在鼻前嗅了嗅,而後輕輕投入口中。
“很香甜。”
身邊小童微微一動,似乎有些吃驚。
激動什麼?糖當然是又香又甜了,難不成你們以為那是□□?
抱歉,我可沒有隨身攜帶□□的習慣。
“風兒姐姐,鳳老闆找你呢。”小蟲子穿過人群跑了過來。
“在哪?”翻身農奴的幸福生活就要到來了,“快帶我去。”
“且慢,”延陵霄突然插話,“風姑娘解答了我的一個疑問,霄亦要告訴你一件秘密,我們兩不相欠。”
你有什麼秘密?要說快說,不說滾蛋。
“請講。”
“我與鳳老闆乃是多年故交,剛剛的花就是要送去給鳳笙閣的姑娘的,卻被風姑娘中途攔下……”
靠,小子,你故意的!
臨走還要氣我一次!
轎子被轎伕穩穩抬起,他的聲音若有若無,隨風而來,“風姑娘,希望,後會無期。”
鳳媽媽將玉牡丹端正地擺好,回過身,嫣然一笑。
這笑容裡有綿綿不斷的陰謀的氣息,我連忙挺身端坐,做好十年抗戰的準備。
“梅姐,去將風兒的包袱拿來。”
梅姐應聲而去。
誒?鳳老闆,我冤枉你了,沒想到你還是挺仗義的啊,‘拾’金不昧,給你一朵小紅花。
鳳老闆接過包袱,支開梅姐,將包袱開啟,一件件攤好,“這玉佛質地純淨細膩,色白如凝脂,乃是世間罕有的羊脂白玉。”
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這玉佛是二夫人送的,當然名貴異常。
“這玉鐲子呈淡青色,顏色勻淨,也是上品。”
那你看看,五姐姐家在連州開鏢局的,錢可是大大的有。
“這瑪瑙鐲子色澤鮮明光亮,內有空洞且含水,乃是瑪瑙中最為珍貴的水膽瑪瑙。
嘿嘿,八姐姐可是官宦之後,她送出手的又怎會是凡品。
等等,鳳老闆,你什麼意思啊?
莫不是你看上了我的這些寶貝。
大家熟歸熟,這東西可是姐姐們給的,你可別動歪心眼,不然我一準跟你急!
“呃……媽媽不用再一一解說了,那些東西都是我的,我都認識……”
我緩緩踱了過去,邊收拾包袱邊道,“這些東西勞媽媽代為保管,風兒這裡謝過了,今夜月色正好,媽媽是不是該兌現諾言……”放我走了?
“是該如此。”她一面奪回包袱,一面笑應,“你且走,包袱留下。”
就知道您不是好糊弄的主。
呆會去五姐姐那糾集人馬,殺過來,看你給不給。
“風兒就這麼走了?”
“媽媽還有何指教?”
“你在我這月餘,我好吃、好穿、好用的供著,這花銷該怎麼算?”
“鳳老闆!當初我們說的好好的,只要曼萱當了花魁,你就放我走,現在推三阻四,意欲何為?”
“我……”鳳老闆的臉色驟地蒼白,身子搖搖晃晃,幾欲跌倒。
“你,你怎麼了?”
她的手伸向袖口,袖口中一個小布袋掉了出來,袋口散開一粒粒烏黑的圓丸滾了出來。
她蹲在地上,神情苦痛,卻是撿不到。
我回過神來急忙幫她拾起,和著茶水送入她口中。
她的臉色依舊難看,過了許久才有些微血色。
“既被你看到了,我就與你實說了吧。我這病很多年了,一直折磨著我,現在終於到頭了。”她瀲灩的鳳目投向我,“大概,活不到月底了。”
怎麼會?她氣色雖然不好,身材雖然瘦削,但是雙目炯炯有神,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啊,可是剛剛那一幕,若是她演戲,那她的演技也太高超了吧。
“第一次見你時,你目光灼灼,狠狠地盯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