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卜昭儀進了內室,兩人在炕上坐了,如華才問:“怎麼就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卜昭儀不屑的笑笑:“哼,樹大招風。”如華明白卜昭儀的意思,陸昭儀這些日子見了人就要宣揚一番,恐怕別人不知道。她洋洋得意的同時,難免就會讓人嫉恨。
“聽說是在康泰宮裡摔倒的?”如華邊喝茶邊問。
卜昭儀點點頭:“據說是不小心,我看那樣子到不像,陸昭儀被抬回來那會,臉色都煞白了,一面喊著疼,一面罵德妃過河拆橋。”
“奧?還有這樣的話?”如華吃一驚,果然有問題。
卜昭儀點點頭,叫了碧落進來添茶,又說道:“去把昨日做的鬆餅拿來給娘娘嚐嚐。”
碧落下去了,不一會端了一個黑漆描金的托盤,用一個青花瓷的碟子裝了幾塊像餃子一樣,上面卻放了芝麻和棗的糕餅進來。
卜昭儀熱絡的招呼如華:“嚐嚐我們家鄉的特色,跟這裡的鬆餅可不一樣。”
如華笑笑,用手指沾了一塊,放進嘴裡,麵皮應該是米麵的,中間包了紅豆陷,甜香可口,不由點點頭:“很好吃。”
卜昭儀露出個開心的笑容,把碟子往如華面前推了推:“娘娘喜歡就再吃一塊。”
如華擺擺手:“等會再吃吧,我還是到隔壁去看看。”
卜昭儀點點頭:“也好,我陪娘娘一塊過去。”
兩個人說著話,一起到了陸昭儀的院子裡,陸昭儀的院子跟卜昭儀的一樣大,只是卜昭儀的院子裡只中了一棵合抱粗的梧桐樹,樹底下襬了一張石桌,四把石凳。而陸昭儀的院子卻靠牆種了一排的臘梅花,用鵝卵石從門口到正屋鋪了一條小徑,院子裡乾淨整潔,顯得很是精緻。
如華看一眼正屋,那裡人來人往的,正亂作一團。
如華跟卜昭儀對視一眼,進了正屋,太醫正在給陸昭儀診治,司徒不凡陪在一側,如華讓人通報了一聲,進了陸昭儀的寢室。
陸昭儀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氣息似乎都很微弱。太醫正在給她診脈,可她緊緊的抓著司徒不凡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如華一進來,司徒不凡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下,接著又疏散開,他溫聲的對陸昭儀說:“雲兒,別怕,你先放開朕。”
陸昭儀死灰一般的臉上,露出個堅決的表情,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哭道:“不,臣妾不讓皇上走,臣妾害怕,皇上……臣妾害怕。”
司徒不凡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好,朕答應你,真不走,朕就是起來喝杯茶。”
“不是,皇上騙人。臣妾不信,皇上肯定是要走了,所以騙臣妾。”陸昭儀淒厲的哭道。
如華和卜昭儀面面相窺,陸昭儀這次受的打擊不輕。
司徒不凡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個不耐煩的神色,但是他強忍著壓制住了:“好了,雲兒別鬧,你好好休息,朕不走了。”
陸昭儀紅腫的眼睛裡滾下一行熱淚,使勁的點點頭,重又閉上眼睛。
如華看的有些難受,雖然不是一路人,可是見她這個模樣,心裡難免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觸。
太醫診完了脈,給陸昭儀服了安神的藥,司徒不凡又命人在屋子裡點上安神香,陸昭儀這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司徒不凡把手從陸昭儀的手裡拿出來,陸昭儀卻攥的緊緊的,司徒不凡沒有辦法,只好用力把她的手掰開,興許是真的累了,陸昭儀只是掙扎了下,就放開了。
司徒不凡來的室外,沉聲問太醫:“怎麼樣?”
太醫們交流個眼神,“噗通”全部跪在了地上。司徒不凡已經明白了什麼意思,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一掌排在身邊的紫檀木圓桌上:“一群廢物。”
太醫們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忙低了頭。
過了一會,司徒不凡又說:“沒有辦法了?”
還是那次給司徒不凡診治的程太醫,一邊抹著汗,一邊說:“回皇上的話,昭儀娘娘她……”猶猶豫豫的不敢往下說。
如華跟卜昭儀也來到室外,有些擔心的看著司徒不凡。
司徒不凡沉了臉:“有什麼話就直說。”
那個程太醫想了想說:“回皇上的話,昭儀娘娘她的胎位本來就不穩,又是第一胎,臣等實在無能為力。”
“胎位不穩?榮釧也是第一胎,怎麼就會沒事?”如華也沒有做過母親,對這些事情一知半解,不免開口問太醫。
太醫原本就流汗的臉上,汗流的更多:“這個……這個……臣,可能娘娘的體質不一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