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著你的面板一塊一塊往下掉麼,難道讓人看到你的眼眶裡爬出蟲子麼……”
“那我該怎麼辦?”胯子哭起來,臉上卻流不出眼淚。
“你天天在吃防腐劑?”黃坤說道:“還往身上抹東西。”
一個夜歸的男生剛好走過,看見他們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站在這裡,也是熟人。正要和他們打招呼,那個男生,就指著胯子說道:‘胯子,你的鼻子怎麼掉了。”
胯子說道:“是的麼,不會吧。”然後用手去抹鼻子。黃坤連忙用身體隔住那個男生的視線,對男生說道:“你看花眼了吧,快去睡覺,我和他有事要說。”
“什麼事情啊?神神秘秘的。”那個男生回寢室了。
黃坤看見胯子的鼻尖已經脫落,被他拿在手心,臉的正中一片乾裂的血肉。胯子倒是不驚慌,從身上掏了一個瓶子,擠壓出液體,對著手上的鼻尖後部,仔細塗抹,然後按在臉上。
“有點歪。”黃坤說道:“原來這些天,你都是這麼糊弄過來的,你的左邊的耳朵呢。”
胯子說道:“也不知道掉到那裡去了,只好用頭髮給遮住。”
黃坤內心裡已經很恐赫,雖然儘量表露出平靜的語調,但是心裡已經緊張的厲害,好在胯子是自己的好兄弟,一直脾氣很好,換了別人這樣,黃坤早就受不了。
“胯子,你聽我說……”黃坤不知道用什麼來安慰胯子,“死了就是死了,拖著也沒用的。死了死了,萬事都了。”
黃坤說道這裡,突然發現自己完全就是學的徐雲風在中心醫院病房裡的口氣,怪不得徐雲風對著那個人一臉的無奈。他找上自己,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比他心腸堅硬一點,幹這行,不能有太多悲憫之心。
想到這裡,黃坤心裡明白,對胯子說道:“別拖了,走吧。”
黃坤的手伸向胯子的脖子,胯子看著黃坤臉色悽慘,“大黃,我……”
黃坤點點頭,抓住胯子的脖子。旁邊的鬼卒一刻都不耽擱,把鎖鏈套上胯子的身上。然後消失在黑暗裡。
黃坤把胯子的屍體扶著,嘴裡說道:“我可沒答應你什麼。”然後把胯子背到寢室裡,扶上胯子的床上。
一個同學迷迷糊糊的說道:“這傢伙又喝醉了麼。”
“是的。”黃坤說道:“睡你的覺。”
黃坤這一晚上哪裡睡得著,寢室裡躺著個死人呢。
到了早上,黃坤早早的就出了寢室,去上課,儘量讓自己做出正常的樣子。
還沒到中午,就有同寢室的同學來慌慌張張的找自己,黃坤明白,他們現在發現了。
黃坤來到寢室,學校的校醫已經在寢室裡。
“大黃。”同寢室的一個男生說道:“嚇死我們了,你昨晚才回來,你不知道啊,你走的幾天,胯子呆在寢室裡,我們也沒覺得什麼,特別是前兩三天,他就一直睡在床上,我們問他,他也不做聲。都以為他生病了,我們還問他要不要看醫生。”
“那他怎麼說?”黃坤故意做出很好奇的樣子。
“他最後一次說話是三天前晚上,就說他很累,懶得看病,睡睡就好了。”那個同學接著說道:“我們聽他這麼說,就沒放在心上,哪曉得,哪曉得,他就死了,估計在寢室裡死了兩天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黃坤仍舊做出個誇張的表情。
可是走過來兩個男同學,其中一個指著黃坤說道:“你裝什麼啊。你昨晚還和胯子說了話的。就在這裡。”
另外一個也說道:“是啊,大黃,你昨晚還說胯子喝醉了。”
黃坤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推脫說道:“你們看花眼了吧。我昨晚回來就上床睡了。”
這句話黃坤自己說的都心虛,哪有同時兩個人都看花眼的。
胯子的死因,被定性為自然死亡,突發心臟病。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向他父母解釋了。至於醫生鑑定的屍體已經死亡一個月以上、體內有大量的防腐劑等等,都被掩蓋過去。這對大家都好事。
寢室裡很多天,同學都不敢回來睡覺,都躲在外面包夜上網,或者是在朋友寢室借宿。不過時間長了,都還是陸陸續續的回來睡覺。
胯子的事情漸漸平息。
有時候黃坤甚至有個感覺,胯子好像從來沒在自己的生活裡出現過。人死煙滅,都留不下什麼痕跡。只是看到胯子那個空蕩蕩的床,才提醒自己,胯子是真實存在過的。
黃坤在思考這些問題了,而且想到了很多,自己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