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進了門,丫頭們沒有傳喚,不敢跟進,都在外面的迴廊裡站著。
“咦,這隻錢袋是誰的?”綠珠忽地驚呼。
大夥正三三兩兩驟在一起閒聊,此時聽到驚呼,都回過頭朝地上看去。
走廊靠近柱子的地方,果然躺著一隻錢袋。
紅色緞子的面料,用金色絲線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俗氣裡透著些喜慶。
煙青離錢袋最近,一瞥之見,有些眼熟,忙彎下腰細看,笑道:“春紅,這荷包不是你的嘛?”
春紅看到錢袋,最先反應是伸手去懷裡摸,摸到錢袋在,鬆了口氣:“姐姐看差了,不是……”
“你這鬼丫頭,什麼時候攢下了金豆子了?”青煙又是羨慕,又是吃驚。
春紅隔得遠,這時走近了,瞟一眼地上,在錢袋邊上竟散著兩顆金燦燦的豆子,再一看那隻錢袋確實與自己的有九分象,立刻起了貪念。
但見有這麼多錢,怕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身上掉下來的,冒領了遲早給人揭發,到時一頓好打是走不脫的。
“哎,好象是我的呢?”她慢慢靠近,見蘭馨站在門邊往這邊秋,卻沒有認領的意思,膽子又大了起來。
說話間,青煙已經眉花眼笑地去撿錢袋:“不是你的敢情好!我說今天早上樹上喜雀咱叫得這麼歡,卻應在這裡……”
春紅生恐錢袋被她得去,忙上前一把搶過錢袋。
“你幹嘛?”青煙不高興了。
春紅陪著笑道:“瞧我粗心的!這錢袋可不是我的?姐姐也別眼紅,金豆子可不是我的,是我們夫人讓我幫她買胭脂的。”
“是嗎?”青煙不信:“哪有自己的錢袋不認識的?”
這時弄月說了話:“青煙妹子,我跟春紅姐姐一個院子住著,她的錢袋我認識,是這個款式。”
“切,”青煙滿臉不高興:“又不早說,害人家白高興。”
“好妹子,你別生氣,”春紅忙忙地蹲下去,把金豆子往懷裡揣:“等姐姐出門,給你買零嘴吃。”
被狗咬
()“姐姐,”綠珠假裝不在意地加了一句:“那邊那盒珍珠粉是不是你的?好象灑出來了。”
“是,當然是。”春紅忙忙地把盒子拾起,胡亂地往錢袋裡面塞。
“喲,”侍劍,阿秀幾個跟著起鬨:“咱們可都看見了,幹嘛只給青煙一個買零嘴?見者有份,要說咱們幾個都應該吃。”
“好好好,都買,都買,成不?”春紅心裡恨得牙癢癢,臉上卻笑成一朵花。
“姐姐給二夫人買的什麼粉?”侍劍好奇地攏上去:“給我瞧瞧成不?要是好,下回我也去那裡買了。府裡發的那粉,我們小姐用著覺得油了。”
“你去畫屏閣買海南珍珠粉就行了。”春紅胡亂答了一句,拿著錢袋就往懷裡揣。
“汪汪~”幾聲狗吠,一隻黑犬忽地衝了出來,咬著春紅的褲腿不鬆口,四肢趴地,嗚嗚地咆哮著。
不是姜梅養的那隻史酷比是誰?
眾丫環嚇得尖叫著四散奔逃:“呀,九夫人的狗發狂了,咬死人了!”
“啊~”春紅冷不防被它一嚇,手中的錢袋啪地掉到地上:“滾開!滾開!”
史酷比哪裡肯放?身子伏低,露出雪白的牙齒,發出嗚嗚地吠叫。春紅踢了幾腳,想甩開它卻甩不掉,嚇得面青唇白,放聲尖嚷:“放開,快放開我!來人,快來人呀,把這狗給我打出去~”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很快傳進了思親堂。
“嚷什麼?”君墨染正在裡面陪老夫人說話,聽到吵鬧聲,踱出來冷冷地訓斥:“老夫人門前,也敢亂吵?當本王死了,主子丫頭全沒了規矩了?”
那邊柳無風得了信,帶著兩個小廝提了棍子飛奔而來,見到君墨染讓人止步不前,忙忙地把棍子放到一邊,自來見禮。
春紅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嚇得快要昏過去,啞著嗓子求饒:“求王爺開恩,救奴婢一命~”
“史酷比,還不快鬆口?”君墨染冷冷低斥一聲。
話一出口,不由心中暗自惱怒:這是什麼事?堂堂王爺居然在這裡跟狗說話!
史酷比見他說話,這才鬆了口卻依然不肯離去,只繞著春紅不停地發出低低地吠叫,又跑去過繞著錢袋低吠。
這時李煜宸扶了老夫人出來,見狀笑道:“這狗莫非跟這錢袋有仇麼?”
宛兒見春紅一臉狼狽站在走廊正中,又氣又急,當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