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算不能全探出來,也總比坐在這裡玩木頭強得多哇。
“我管別人送什麼幹嘛?”姜梅不以為意,左手拿把匕首,右手拿了塊木頭慢條斯理地削著。
“送禮學問可大了!”如意極不屑地瞪著姜梅,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這禮吧,送得輕了不行,送得不合心意更不行;太出挑了吧老人家不喜,太老舊吧,又不招人待見;好容易挑個合心意的,萬一跟人重了樣,被人搶了先,可不得憋屈死?”
要不然,那幾位何必削尖了腦袋打探別人送什麼禮?不就為了佔個先嘛!
“呵呵~”姜梅呵呵直笑,依舊無所謂:“我省得。”
不是她想跟人爭,只是她這禮物全手工製做,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誰能仿冒?
如意瞧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急得頭髮白了有什麼用?小姐全當耳邊風了!算了,懶得管你~”
“好如意,”姜梅見她真的生了氣,忙放下手裡的木頭,一把摟住她道:“我這不是聽了你的話在認真準備著嗎?”
“你都沒出過門……”如意根本不信,順嘴反駁,忽地觸到姜梅亮晶晶的眼睛,再望一眼被她放到桌上的削得七零八落的碎木塊:“不是吧?這幾塊破木頭,你也拿得出手?”
“這可不是破木頭,”姜梅極寶貝地看著桌上的半成品:“是上好的黑檀沉香,大氣穩重,還能益氣安神,雕串佛珠老人家肯定會喜歡。”
如意狐疑地瞟一眼姜梅:“這樣行嗎?會不會太寒酸了?”
“試試看吧。”姜梅微微一笑,重新開始工作。
天生麗質啊~
轉眼就到了五月十七,老夫人第二天就要進府了。
靖王府裡各項準備工作早已就緒,老夫人住的思親堂早就修葺一新,各院都張燈結綵,下人們換上了新裝,真真比過年還熱鬧幾分。
織錦閣今天更是格外熱鬧,幾位夫人的貼身丫頭,全擠在那裡對新衣指手劃腳,做最後的修改。
綠珠的地位顯然更超然一些,因此,她雖然比別人來得稍晚一些,卻沒有人敢怠慢她。
負責織錦閣的福嬸親自出面接待,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件掛在成衣櫃的雪青色繡玉蘭飛蝶十樣錦緞夾衫,配一條寶石藍雙蝶雲形千水裙,搭著一雙石青緞面飛鳳女鞋,真真是美倫美奐。
如此精細的手工自然挑不出什麼毛病,但綠珠依然不敢偷懶,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才在眾人羨慕的目光裡傲然地指揮著繡娘把衣服小心地摺好放入隨身帶來的楠木盒子裡,讓小廝們帶回去。
春紅眼尖,一眼瞧到櫃子最底層隨意堆放著的一團灰色布料,笑道:“福嬸,這匹料子顏色這麼老,左右留著無用,不如給了我吧。”
福嬸忙陪著笑臉道:“這是九夫人的新衣,許是如意那丫頭忙昏了頭,沒取走呢!姑娘若是喜歡,下次有了漂亮的,我再替你留著。”
春紅碰了個釘子,很不高興,掐著腰冷笑道:“不必了!你當我沒衣穿麼?不過剛好有個鄉下的姨娘來京城玩,想著她拿去有些用,既是九夫人的,我哪敢要?”
福嬸心裡不悅,礙著二夫人的面子也不敢駁,只唯唯諾諾地陪著小心:“老身嘴笨不會說話,姑娘莫怪,下次有了好料子定給姑娘留著。”
綠珠本已轉身欲走,聽到爭執回過身來,也摸了摸料子,掩著嘴笑道:“九夫人的興趣倒是獨特。不過呢,九夫人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大家聽她這麼一說,都忍俊不禁,會意地笑了起來。
剛好此時如意氣喘咻咻地跑了過來,她一邊跑一邊叫:“福嬸,我們小姐的衣服該做好了吧?糟糕,我忙得忘了,千萬不要再改就好了……”
眾人一見是她,越發轟地笑了起來。
如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眨巴著眼睛道:“怎麼了?我臉上沾什麼東西了嗎?”
“怎麼會呢?”綠珠笑吟吟地抓起那條灰色縐紗雲煙裙順手就往如意懷裡一塞:“主子清俊乾淨,丫頭自然也水靈,哪是我們這些俗物可比的?”
“綠珠姐姐是什麼意思?”如意不知哪裡招惹到她,頓覺莫名。
“沒什麼,”綠珠拍拍手,扭身往外走:“哎,出來久了,主子該找了,走了。”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眾丫頭一轟而散,留下如意獨自氣得俏臉通紅。
不想當靶子
姜梅真的沒想過要去挖掘別人刻意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