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虛自門房處直奔而來,攔住了正步往花廳的柳燁:“有拜貼!”
柳燁皺眉,微有些不悅:“沒看到我正要去見客人嗎?讓他先等等。
虛拿著貼子的手微微有些抖,是興奮使然:“候爺,江富求見,是江富!”
七里街一役,江秋寒固然是屈死江底,不得善終,柳燁也是一敗塗地,至今不知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樣?
另外一個關鍵性的人物——江富也悄然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在所有人都認定他必死無疑的時刻,誰想得到他會突然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啖星,並且投貼求見候爺呢?
“江富?”柳燁頓住腳步,詫異地回過頭:“江府的管家,江富?確定是他本人,不是別人冒充?”
虛沒有說話,只上前畢恭畢敬地把拜貼呈了上去。
真或假他說了都不算,必需得候爺親自與他見面談過話才知,不是嗎?
“嗯~”柳燁並沒有去接那張貼子,卻迅速地掂出了輕重,轉身調轉了方向:“先見江富,帶他去偏廳。”
“草民江富,叩見定遠候,祝候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江富在虛的引領下進到書房,快步前躬身行了一禮。
“你是江富?”柳燁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並未急著要他起身。
江秋寒微微一笑,目光在虛和危身上繞了一圈,並未做答。
柳燁挑眉,示意虛和危出去,目光冰冷地道:“你究竟是誰?如實招來,休得再裝神弄鬼!”
“候爺,實不相瞞,在下江秋寒。”
“江秋寒?”柳燁倏地坐正了身體:“他不是死了嗎?”
“死的是江富,”江秋寒抬手,緩緩揭去臉上面具,聲音裡有一絲掩不住的得意:“僥天之倖,在下逃過一劫。”
柳燁燁定定地瞧了他許久,冷然嘲諷道:“什麼僥天之倖?我看你是託了唐鬱之福吧?說吧,唐鬱派你過來做什麼?”
“唐鬱這小賊,害得老朽一船人盡歿,損失巨大不說,還險些喪了性命,到現在都只能隱姓埋名,苟延殘喘地活著,幾乎可說是家破人亡!老朽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奇*。*書^網又怎會受他驅使?”江秋寒的眼裡迸出寒光。
“哦?”柳燁玩味地輕敲桌面:“這麼說,你是要藉助本座之手除你心頭之恨的?”
“候爺高明~”江秋寒被他一語道破心事,也不惱,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候爺既然要娶湄兒,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丈人有難求女婿援手,也不算丟臉吧?”
“哈哈哈~”柳燁仰天大笑,忽地斂了笑容,冷然道:“你倒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個什麼爛東西,也敢在本座面前自稱老丈人?”
“怎麼,難道候爺九天後要大婚的女子不是江湄,老朽的二女兒?”江秋寒面不紅心不跳,有恃無恐。
“江湄是江湄,你是你!別想混為一談!”柳燁表情冷厲,並不買他的帳。
豈有此理,打秋風竟打到他定遠候府來了?
江秋寒神情篤定,眼裡含著算計:“候爺,怎麼說我也是湄兒的親爹,你如此待我,就不怕湄兒知道了傷心?”
據他的觀察,湄兒這孩子看似純魯,其實倒有些手段,君墨染,李煜宸,,唐鬱,柳燁……不論哪一個都是跺跺腳能讓地震三震的角色。偏偏這些男人對她都頗有好感,他若不懂得善加利用,那才要遭天遣呢!
科學是什麼鬼?
“候爺,不必遠送~”江秋寒告辭出來,步履輕快地走出定遠候府,回過頭望著身後深深的庭院,自得意滿地笑了。
唐鬱,你想利用我,操控我,沒有那麼容易!我江秋寒豈是好欺侮的主?最終驢死誰手,還得走著瞧!
柳燁久久地凝注著他的背影,良久才舉步離開:“走,去見唐鬱。”
“候爺,”危自花廳那邊過來,拱手稟報:“唐鬱久候不耐,已告辭走了。”
“走了?”柳燁皺眉:“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沒有~”
“算了,不管他。”柳燁想了一陣,猜不透唐鬱的心思,掉頭進了書房。
當一切歸於沉寂之後,軒窗下一堆白雪忽地動了起來,雪球自地上一躍而起,搖著尾巴朝瑤華院走去。
“你說什麼?”姜梅大吃一驚,扔下手裡的書,霍地站了起來:“江秋寒到了定遠候府?這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死了,是我親手驗的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