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文夫人心疼女兒,卻也莫可奈何,只得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別急,娘一定替你挑個更好的女婿,讓你風光出嫁!”
“不,我就要嫁墨染,除了他,女兒誰也不嫁!”
“你嫁他?”文隱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戳上她的額頭:“他現在千里逃亡,家眷全部沒藉為奴,你是不是要去官窯裡迎門賣笑,等他回頭來找你?”
“爹~”文紫萱又氣又羞,差點背過氣去。
“老爺~”文夫人急忙將文紫萱護在懷裡:“你少說幾句行不行?萱兒對他一往情深,一時不能接受事實也可以理解。她不懂事,咱們慢慢教就是,何必拿女兒出氣?”
“哼!看你教的好女兒!”文隱面色鐵青,長嘆著負氣而出:“慈母多敗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她不信!
姜梅最近迷上了中醫,剛開始只是因為唐鬱的病,她希望不必依賴李煜宸,靠自己那點現代醫學的基礎,加上點中醫知識,就算不能把唐鬱徹底治好,至少也能對他有所助益。
憋著這樣一股氣在胸口,一頭鑽進了江家的書房,翻看了幾本舊到泛黃的醫書後,從此跌進了中醫博大精深的海洋裡。
好好一個生日被君墨染和文紫萱的婚訊鬧得不開心,讓她覺得很沒面子——明明已然沒有瓜葛,明明已成陌路,明明知道他娶不可能永不娶妃……
奇怪的是,她還是受到了衝擊和傷害。這一切似乎發生得太快了,她都沒來得及喘口,他已整理好心情,要展開新的生活。
當然,他是對的。人不可能一味地沉浸在過去中,緬懷那些逝去的歲月和永不會再回來的感情。
江秋寒的死,對自己是喪父之痛,對他卻是大仇得報,放下多年心結的他,難道不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更何況,她奉旨休夫的時候,也完全沒有考慮到要給他留面子……所以,事到現在,她有何好怨恨,傷心和生氣的呢?
可惜,不論她給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找了多少理由來開導和安慰自己,君墨染與美麗優雅的文紫萱並肩而立的畫面還是如一根針,刺得她心痛難當,碾轉不得眠。
所以,她索性鑽進書房潛心研究中醫理論。一開始靜不下心來,那一行行的文字都幻化為君墨染一張張表情各異的俊顏,似諷似嘆還似憐……
慢慢地,她終於拋開雜念,沉浸到了那些艱深晦澀的語言當中,直到天際泛白,才倚著書桌沉沉睡去。
她絲毫也不知道,這一夜,有無數人跟她一樣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
“小姐,小姐!”綠珠樂得悠閒,睡到日上三竿才去廚房拿早點,猛然聽到這個勁爆的訊息,扔下盤子就往書房裡跑:“出大事了!”
“又怎麼了?”姜梅好夢正酣,被她大呼小叫地喚醒,微微有些不悅。
“別睡了,靖王~”綠珠意識到不妥,忙改口道:“不!君家出大事了,快去看看吧~”
“君墨染?”姜梅心中微微一酸,拿了一本書在手上,不情願地道:“能有什麼大事?不就是娶妻嗎?他都已娶了九回了,還有什麼新鮮感可說?”
雖然說,這次娶的是正妃,與侍妾不可同日而語,但那也只是場面更熱鬧,婚禮更奢華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她萬沒料到進度如此迅速。昨天還只在購置嫁妝,今天就下聘過禮了?當然,兩邊都是有錢有地位的貴族,有此能力也不稀奇。
“哎呀~”綠珠拍著胸口,語帶興奮地道:“不是的,靖王意圖謀反被貶為庶民,所有男丁都流放邊疆,女眷全部沒藉為奴了!”
“你說什麼?”姜梅手中的書啪地掉到地面。
君墨染,那個一直宛如天神般矗立,彷彿永遠都高高在上,永遠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男人,居然在一夕之間淪落到凡間了?
“君墨染被貶了,聽說他自知罪孽深重,連夜帶著老夫人逃出京去了。現在滿世界都在繪影通輯他呢!”
綠珠連說帶比劃,把聽來的小道訊息竹筒倒豆般講給姜梅聽,末了加上一句:“小姐真是有先見之明,奉旨休夫,沒有被捲進這場風波,真是萬幸!”
“不可能,這不可能~”姜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
別人她不知道,但楊嘉燁她是親眼見過,並親自打過交道的。
他與君墨染之間的互動極為默契,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止於君臣!
與君墨染好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