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喝下去,小心醉死。”李煜宸笑著睨了她一眼,並不是很認真地警告。
心裡,倒有幾分欣賞她的大氣和豪爽。
“不是答應了你要大醉而歸?”姜梅瞪他:“怎麼,你怕了?”
姑奶奶今天就是來買醉的,小子,算你走運,可以陪我喝一杯。
“這麼點酒還不夠潤喉嚨~”李煜宸攤開手,揶揄地微笑:“而且,你不會想隔著窗子跟我喝吧?”
姜梅撐著窗臺試圖跳進去,試了幾次未果,恨恨地瞪著他臉上那抹嘲弄地笑容,不客氣地道:“笑什麼笑?還不快幫我一把?”
“不是,”李煜宸很無辜地望天:“你明知道我受傷了誒。”
姜梅怒目而視:“還沒到殘障的程度好不好?”
李煜宸更無辜了:“那邊明明有門,為什麼要爬窗?”
姜梅差點吐血:“你手邊明明有圓凳,遞一個出來會死啊?”
“第一,圓凳在我腳邊。”李煜宸左右張望了一下,不怕死地申明:“第二,那是給我擱腳的,怕對小嫂子不敬。第三,我還是覺得放著門不走,硬要爬窗進來很蠢。”
姜梅冷冷地看他一眼,抱起酒罈復又往回走。
“等一下!”李煜宸忙叫住她,眼巴巴地看著她手裡的酒罈:“如果你堅持,我可以通融一下。”
“嘿嘿,”姜梅冷冷地一笑,下巴挑高一點,呈一個挑釁地弧度,拽拽地反問:“你求我啊?”
“啊?”李煜宸怔一下,苦笑:“就算是吧。”
說完,他挑起腳尖,把圓凳勾過來,順手遞出了窗子。
姜梅這才轉嗔為喜,嫣然一笑,接過凳子站上去。
哪知泥地並不平整,凳子急切間又未放穩,姜梅身子晃了晃,往前撲了下來。
“呀,小心酒~”李煜宸脫口驚呼。
姜梅穩住身形,輕巧地躍了進去,舉起酒罈欲砸。
“小心,酒罈掉下去砸壞腳就不好了~”李煜宸見她平安落地,笑嘻嘻地改口。
“算你狠!”姜梅失笑,把酒罈擱到他腳邊,揀了張凳子坐下,徑自發起呆來。
“咦?”李煜宸變戲法似地從軟榻下撈出一隻杯子,拍開泥封,斟了一杯酒,轉頭見她蔫蔫地坐在那裡:“怎麼啞了?”
姜梅笑了笑,接過酒杯與他輕觸:“這杯酒,謝你的救命之恩。”
“喂,”不習慣她突然的一本正經,李煜宸愣了一下,笑道:“就只一杯酒?”
姜梅斜睨著他,慢慢地問:“外加一個秘密,成不成?”
“秘密?”李煜宸心中別地一跳,故做輕鬆地調侃:“聽完了不會殺我滅口吧?”
“放心,”姜梅舉起右手對著光照了一遍,望著他嫵媚一笑:“這隻手只剖屍體,不殺活人。”
李煜宸頓覺毛骨悚然,搓了搓手臂:“好冷~”
姜梅低頭啜了一口酒,陷入沉默。
他伸指輕敲窗臺,試探著問:“真的有秘密?”
“嗯。”姜梅輕應一聲,依舊不看他,垂著頭注視著杯中淡黃的液體。
“可以……”望著她的髮旋,小心地斟酌著詞彙:“說出來聽聽嗎?”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陽光自她身後照射過來,使得她的五官蒙在淡淡的金色裡,看不真切。只有眼角隱隱閃動的亮光洩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看著這樣脆弱而無助的姜梅,他的心象被什麼叮了一口,驀地發疼,嗓子不自覺地放柔:“如果不想說,就不要勉強,我對揭穿別人的秘密並不感興趣。”
姜梅深吸了一口氣,忽地抬頭,望著他澀然一笑:“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江湄,你信嗎?”
似是而非
李煜宸原本一直懶洋洋地斜靠在軟榻上,如一隻美麗的花豹,尊貴而優雅,乍然聽到姜梅的話,身體倏地挺得筆直:“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梅乾澀地笑了笑。
李煜宸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她,研究她話中究竟有幾分真實,幾分試探。
姜梅也不說話,雙手捧著酒杯,勾著頭,一副把自己淹死在杯中的模樣。
聯想到她初進院子時的落寞,李煜宸心中忽地一動。
莫非她受到什麼刺激了?要不然就是喝多了,酒後吐真言?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從她嘴裡套中自己想要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