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會有化腐朽為神奇一說。
這枝步搖,設計師既稱是得意之作,並對此耿耿於懷,其價值必然不菲,誰又捨得將它拆散重做?這顆珍珠如何落到佩琴手裡,值得推敲。
“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侍劍左右張望了一陣,俯身過來附在姜梅耳邊低語:“這枝步搖是冷姑娘得了。”
那日冷姑娘憑這枝步搖出盡風頭,贏得府裡女人一至的妒忌,姜梅或許並未在意,侍劍可記得清清楚楚。
“嗯~”姜梅心中一動,面上卻不露聲色:“那珍珠你帶來了嗎?可否給我瞧瞧?”
很好,事情繞了一圈,所有的線索都開始往冷卉身上靠攏。這是否說明佩琴之死的真相,已接近浮出水面?
“在這裡。”侍劍忙從懷裡摸出荷包,把用手帕包著的珍珠掏了出來。
“成色倒真是不錯。”姜梅瞟了一眼,只淡淡地誇了一句,並不去接珍珠:“不過,就算這是冷姑娘的,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有可能是她不慎遺失,被佩琴無意間拾到的。”
這話半真半假,倒不全是為穩住侍劍。
不論古今,輿論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她雖心疑佩琴之死,想給她翻案,但也不想為了些許小事,胡亂給人安上個因妒謀殺的罪名。
事關重大,牽涉人命,需得一慎再慎。
“可是~”侍劍還欲再說。
姜梅揮了揮手打發她離開:“行了,這事跟我說說就算了。其他人面前還是閉緊嘴巴的好,不然招來禍患,我也救不了你。”
她看侍劍似乎很想揪冷卉的小辮子給佩琴翻案,因此才給她警告。人心難測,她能守口如瓶,其他人未見得都有她這樣的操守。
“侍劍不敢~”侍劍駭了一跳,終於被她嚇阻,匆匆走了。
溜狗
“小姐,她究竟來做什麼?”如意在窗子裡見她走了,忙跑出來問。
“沒什麼~”姜梅隨意捏了個謊:“只是為了感謝我替佩琴做的事,拿些東西來謝我,我沒要。”
如意在窗子裡早已瞧見二人推擋,也就信以為真,訕訕地笑道:“想不到侍劍還真是個有心人。”
“所以,以後不要胡亂冤枉別人。”姜梅順勢勸導。
“那也得看什麼情況。”如意嘴硬。
“你就犟吧,總有一天吃虧。”姜梅笑了笑,也不跟她羅嗦,轉身出了浣衣房:“史酷比,跟我出去逛逛。”
“要吃中飯了,你去哪裡?”如意忙追出來問。
在浣衣房當丫頭,可不比在忘月苑當主子,錯過了用飯的時間,是沒有人會給你留飯菜的,就算有,也肯定是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我不餓,你們先吃吧。”姜梅朝她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側門後。
你要去哪裡?不會又是墳場吧?
“不錯,越來越有偵輯狗的潛質了~”姜梅略帶讚賞地斜睨了它一眼。
都過去這麼久時間,就算有什麼線索也早被人毀掉,氣味也已消失殆盡,我可不抱什麼希望。
事情久無進展,史酷比對姜梅失去信心,無精打采地潑著冷水。
“呵呵,盡人事聽天命。”姜梅微笑,雲淡風輕。
只要她真的努力了,結果如何倒不必太執著。
四夫人跟你也不見得如何好,你為什麼這麼上心?
史酷比雖不是人,但人情冷暖還是看得出來的。
“如果說為了真理正義,會不會太虛偽?”姜梅呵呵笑。
史酷比沉默。
說話間,已繞過半個碧波湖,來到了墳場邊。
“走吧,這回可要打起精神,好好查個水落石出。”姜梅牽了史酷比彎腰鑽進林子。
“九夫人?”驚疑而略帶試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管家?”姜梅退回來一看,柳無風一臉驚訝地望著她:“九夫人,你到這裡做什麼?”
“呃~”姜梅瞟一眼腳邊的史酷比,急中生智,忙揚了揚手中牽著狗的繩索:“我來溜狗,管家呢?”
“我順路經過,”柳無風忽地伸手,拈走姜梅發上的一片枯葉,淡淡地笑:“九夫人溜狗倒走得遠。”
“呃,”姜梅怔了一下後忽地出語驚人:“不是我喜歡走遠,是史酷比尿急,要到這裡劃地盤~”
你才尿急呢,別汙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史酷比憤怒地掙扎著,衝姜梅呲牙咧嘴,悻悻低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