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也知情?”姜梅徹底無語。
“小姐跟王爺談了什麼,奴婢已不得而知。”綠珠搖頭否認:“不過,她後來一氣之下去找老夫人,顯見二人也是不歡而散。這事,如意應該是親眼瞧見了的。”
“如意?”姜梅心中一動。
那日自己派瞭如意去取匕首,回來後東西沒拿回,神色也有些慌張,問她又吱唔其詞,只是自己向來不太注意這些小節,加上冷卉突然死了,哪還記得這些?
“嗯,九夫人回去後可以對證一下,看奴婢有沒有說謊?”
“放心,必要的調查我都會去做的,不必你提醒。”
“那日上小姐上門哭訴的結果,你們大家都知道的。老太太不但不替她主持正義公理,反而劈頭一通責罵。說小姐厚顏勾引,自薦枕蓆,怪不得王爺酒/後/亂/性!又嫌小姐福薄命硬,剋死父母,還說小姐性子刁鑽,缺乏容人的雅量,若是她進了王府,必會弄得家宅不寧,人丁難旺……”
綠珠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高亢,聲淚俱下:“我們小姐,生生就是被老夫人逼死的啊!”
姜梅呆呆地坐著,看著面前的嘴唇開開闔闔,腦子裡亂轟轟地,各種聲音在交織混和,一時心亂如麻。
不同於上次,這番話綠珠說得條理清晰,樁樁件件,時間,地點,人證,物證,都一應俱全,不容她不信。
憶恩情
不對,有什麼地方錯了!這看似合情合理的故事裡,有說不通的地方。
姜梅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踱到窗門,推開窗子,流瀉一室的陽光,金色的粉塵在陽光下飛舞著,猶似她起伏翻騰的心緒。
綠珠的敘述,句句都把結論引向冷卉被逼無奈自縊身亡;但自己得出的結論卻分明是他殺。
難道自己還是太武斷了?勘驗的過程裡,出現在錯誤,太自以為是了?
“其,其實~”綠珠望了姜梅一眼:“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已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吧~”姜梅瞥她一眼,見她期期艾艾的,憋得臉通紅,遂加了一句:“有什麼話儘管說,錯了也不要緊,我不會亂傳的。”
綠珠鼓足了勇氣道:“奴婢總覺得小姐不是自縊,是老夫人害死的。”
“為什麼?有什麼證據嗎?”姜梅心裡咯噔一響。
冷卉的真正死因,知道的人應該不會超過五個,除了他們只有兇手才知道,難道……
綠珠身材嬌小,個子比冷卉還矮一些,就算能乘冷卉不備掐暈她,也沒有辦法抱著她站上凳子,並吊上繩索——除非,她另有幫手。
“證據沒有~”綠珠搖了搖頭:“可是,小姐不會輕生的!她那麼盼望孩子的出生,怎麼可能帶著他一起去死?而且……”
說到這裡,她停下來,眼睛滴溜溜轉著,小心地窺探著姜梅的表情。
“而且什麼?”
“那天小姐扇了我一耳光沖走之後,老夫人把我叫到她房裡問話,臨走時說了句很奇怪的話,我琢磨了一晚上,直到天亮發現小姐身故,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說什麼?”預感到這是非常關鍵的問題,姜梅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她說如果王爺問起,就把責任往王揩油身上推,別壞了王府的名聲。”綠珠垂著頭,小聲地道。
“此話當真?”姜梅霍地站了起來。
如果綠珠所說屬實的話,那麼老夫人的嫌疑就相當的大了!
“事到如今,奴婢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綠珠掉下淚來:“左右已是個死了!”
姜梅咬著唇在房裡來回踱著步,腦子裡激烈地鬥爭著。
綠珠的兩次說詞,前後矛盾的地方太多,她應該相信她嗎?
“……小姐的性子是冷傲了些,對人也很嚴苛。她設計害死了四夫人,現在自己被人害,那也算是因果報應!可是,不該是老夫人啊!她的心,太狠了!”
對,就是這句話,誰殺了冷卉都能理解,但不可能是老夫人!
“老夫人那麼熱切的渴盼著抱孫子,明知冷卉懷了墨染的孩子,怎麼可能還派人殺了她?這於理不合啊!”姜梅搖頭,否認她的猜測。
“九夫人未免太過天真善良了~”綠珠冷笑:“為了王爺,老夫人當年連自己親生兒子的命都捨得豁出去,這種程度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什麼意思?”姜梅吃了一驚。
“十年前,王爺家遭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