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請留步~”文紫萱彎腰福了一禮,輕啟朱唇,柔聲致歉:“是萱兒冒昧,不該未經允許擅闖書房,請靖王恕罪。”
君墨染雖百般不願,但明知這是老夫人一手促成,人家一個弱質女流,又主動放低姿態給他道歉,總不好把氣撒在她頭上,只淡淡地笑了笑,起身引著她往外走:“不知者不罪,是藍一沒有處理好,不關萱兒小姐的事。”
“萱兒還未恭喜王爺重見天日,恢復昔日的風采。”文紫萱明知他是做戲,卻聰明地並不拆穿。
“萱兒小姐見笑了~”君墨染依舊神色冷淡,坦然道:“若不是家母逼得緊,君某也不會出此下策。”
這勞什子東西戴在臉上,滋味並不好受,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誰願意受這苦?
文紫萱抿唇一笑,道:“的確是個笨法子,對萱兒來說,卻是個很值得感激有法子呢。”
只不過,若沒有這個笨法子,只怕這靖王妃之位也輪不到她吧?
沒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地向他坦露心意,君墨染一怔,抬眼望她。
她粉面含羞,眸光帶水,一雙秋水似的明眸勇敢地望著他。
“墨染一生戎馬,手上染滿血腥,是為不詳之人,萱兒小姐何苦把光陰和感情浪費在我身上?”君墨染沉聲勸道。
“王爺此言差矣!”文紫萱在花壇前站定,正色道:“王爺一生雖殺戮無數,卻是為國盡忠,若沒有王爺的殺伐,就沒有萬民的平安,萱兒只會越發敬重愛戴王爺,又怎敢生出嫌棄之心?”
君墨染冷笑道:“小姐長居深閨,耳目閉塞,不知坊間傳言,君某實在是個殺人狂魔,一度人人談君色變。君某不敢累了小姐清譽,毀了萱兒小姐一生。”
“世人無知,萱兒怎會同流合汙?”文紫萱神色激動:“王爺在萱兒心中有若天人,敬如神明,又怎敢有半點不敬之心?王爺若是不信,萱兒可以對天盟誓!”
君墨染見她情真意切,不禁大為之感動,倒也不好再對她冷言嘲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得沉默相對。
文紫萱見他神色有所鬆動,忙忍住羞澀之心,自袖中取出一幅絲帕,輕輕地遞了過來。
君墨染一時不解其意,不敢就接。
文紫萱垂著頭,聲音低不可聞:“四年前一別,王爺的音容笑貌常在萱兒心底腦海盤旋。日昔思念,不敢對外人言,此情無解,只得親繡王爺畫像,珍藏於身邊,時時拿出來看上一看,以慰相思之苦。萱兒的情意,蒼天可鑑!”
君墨染低眉一瞧,雪白的絲帕上,一員大將手提紅櫻槍,身披鐵甲,威風凜凜,俊眉朗目,不是自己是誰?
他原以為之前文紫萱所說對他暗生情愫不過是想博他歡心的說詞,沒想到竟然全是真的。
面對她的一片真情,他不禁大為震動,頓時呆立在當場,做不得半句聲。
他剛剛才與江湄兩心相印,正是情濃時刻,這時突然殺出一個文紫萱,家世一流,人品一流,對他又是百般敬愛,若說他全無動搖,那當然是騙人的。
“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江湄的十字箴言擲地有聲,在他耳邊迴盪,他還有取捨的餘地嗎?
PS:親們,俺這兩天連喝了四場喜酒,現在頭昏腦漲,先去睡,缺的章節,明後兩天一定補上。
另外,謝謝大家的鮮花!明月鞠躬!
繡帕(二)
姜梅用過早餐,正欲去找李煜宸,那邊夏至自墨韻軒報了信回來,帶進來一個人,正是宛兒。
“喲,”宛兒人未至,笑先行:“九妹醒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二姐,”姜梅神色冷淡:“我正要出門,若沒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聊,好嗎?”
她總算看透,這種人你既使把心都剖給她,她也未見得會領情,只要有她在王府,鬥爭就會至死方休。
“九妹歷劫歸來,”宛兒見姜梅拒人千里,勉強擠了個笑出來:“只幾日不見,小九就跟二姐生份了~”
“我倆親近過嗎?”姜梅不想跟她瞎扯,不耐地反問。
“哼!”宛兒面上掛不住,索性沉了臉道:“你以為得了王爺的寵愛,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了嗎?告訴你,王府馬上就要有正經的女主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囂張不了幾天了!”
“正經的女主子,什麼意思?”姜梅敏感地捕捉到重點,冷聲反問。
“嘿嘿~”宛兒得意地掐著腰,望著她一徑冷笑著宣佈:“你還不知道吧?王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