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起去?”
話出口,這才發覺不對。他是陪娘,拉上江湄算怎麼回事?到時娘看了她不順心,鬧起脾氣,自己不是更彆扭?但話已出口,卻收不回。
“必需要去嗎?”姜梅皺眉。
這種應酬,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無聊又乏味。再說了,其他赴會的都帶正牌的夫人,王妃,她一個小妾跟去夾在中間算什麼?她才不想把自己變成一隻猩猩,成為別人佐酒的話題。
“你若不想去,就不用勉強。”君墨染悄悄吁了一口氣,忙把話拗過來。
姜梅聽出他並非誠意相邀,心中越發不痛快,胸口象堵了塊石頭,悶悶的,忍不住刺道:“我約了人,抱歉。”
“又出門?”這下輪到君墨染不快:“就不能消停點嗎?”
就算只為了那份協議,她也該替他著想,三天兩頭往外跑,把他當成什麼?真以為有皇上罩著,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
“呆在王府裡,案子什麼時候能結?經書也許永遠都追不回,那麼我的自由又找誰要?”不喜他教訓的口吻,姜梅冷冷地頂了一句。
“隨便你!”君墨染氣結,起身大步離開。
自己幾時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她竟不識好歹,敢接二連三地犟嘴!再說了,娶她進來,本來就目的不純,難道還指望彼此培養感情?沒虐她就算好的了,她居然敢反過來給他氣受?
哼!不過是看她在待人接物為人處事上還算知進退有分寸,這才對她假以詞色,她卻不知天高地厚,欺到自己頭上來了!
兩個人不歡而散,分頭睡下,到天亮時,各自頂著一雙熊貓眼,依舊互不搭理。君墨染穿戴整齊,徑直去接了老夫人一起赴宴。
姜梅本打定了主意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可是,看他果然一聲不吭地走了,心情又沒來由地低落。胡亂地扒拉了幾口,放下碗,卻不知要如何打發時間?
昨天胡亂扯了個藉口說與人有約,現在卻誰也不想見,坐著發了一回呆,覺得總這麼悶著也不是個事,決定到外面瞧瞧,沒準有新的線索。
在大門邊剛好碰到柳無風帶著幾個小廝在點收雜物,見到姜梅,他停下來,笑道:“九夫人出門啊?”
“嗯~反正悶在府裡也沒事可幹,出去走走~”姜梅笑了笑道:“對了,蕭掌櫃的事我跟大哥說了,估計兩個人已見過面了。”
“這麼快?”柳無風一怔,抱拳道:“九夫人費心了。”
姜梅微笑:“不過是舉手之勞,管家何必客氣?成與不成還另說呢。”
柳無風瞧了身邊幾雙好奇的眼睛,道:“無風還有事要辦,不陪九夫人了。”
“你忙吧,我走了。”姜梅忙道。
出了門,胡亂走了兩條街,在十字路口停下來,不知何去何從。看著街頭如螻蟻般不停穿梭的身影,人人都在奔波忙碌。這些人或為家人,或為朋友,或為金錢,或為名利,忙得有目的,有盼頭,算是忙得其所,樂在其中。
可反觀自己,自打來到這個異世,莫名其妙嫁了人,莫名其妙被強/暴,莫名其妙受虐待;不管她願不願意,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群女人為一個男人的鬥爭裡,看著一樁樁的血案,揣著一個個的謎團;從逆來順受,笑臉相迎,一忍再忍到最後憤起反擊……
看起來倒是忙得不亦樂乎,靜下心來一想,竟不知為誰辛苦為誰忙,一時感慨萬千,不禁痴了。
絕世佳人
君墨染進了左丞相府,就發覺架式不對。丞相文隱攜夫人親自出面,將老夫人和他直迎進內堂。
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已然在坐,面前擺著一盤殘棋,見他們進來,忙起身打招呼。
文隱給雙方介紹,原來那人是文隱大舅,曹建安,現任富州知府,此番特地上京給小妹賀壽。
大家分賓主坐下,彼此寒暄了片刻,老夫人自與文丞相的夫人去了起居室聊些家常裡短。
君墨染見曹知府的目光總在自己身上打轉,忙陪了笑臉道:“看來兩位在下棋,倒是我打擾了。”
“靖王說哪裡話?”文隱捋著鬍鬚呵呵笑:“人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有精神,回家就只下下棋了。”
曹知府雖與君墨染是初次謀面,卻是個自來熟的,見他關注,於是笑著招手道:“靖王若不嫌棄,不妨過來給老朽支支招。妹夫棋藝高超,我已輸得頭大,這回靠靖王扳回一城。”
君墨染笑著搖頭推拒:“晚輩只粗通文墨,這等風雅之事,難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