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胸中狂燃。
究竟是誰,跟天借了膽子,竟敢動他的人!
如意被他的怒火嚇到,瑟縮一下,頓時不知所措。
李煜宸勉強壓住心中的疼惜,低聲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服侍小姐梳洗?”
“是~”如意慌忙上前攙扶了姜梅入內。冬至和夏至一個準備衣物和香料,另一個安排人去廚房要熱水,忙個不亦樂乎。
姜梅原想說不必這麼麻煩,隨便洗洗就好,但想著這樣可以暫時避開君墨染的怒火,好有個緩衝的餘地,也就默不吭聲,任她們三人擺佈。
在等待她洗浴的時間裡,柳無風簡單地解釋了他去救姜梅的過程,對於設計誅殺蕭破天一事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只著重於自己交友不慎給姜梅帶來了危險自責不已,請求君墨染責罰。
“蕭金石就是蕭破天?”君墨染並不急著追究責任,只是就事論事:“他為什麼要易容接近你?究竟你是什麼身份?”
三年前柳無風到靖王府來當管家,出於對乾孃的尊重,他一個字都沒有問過。只知他受傷暈倒,差點死去,是乾孃所救,為報恩才留在王府做事。
三年下來,他一直兢兢業業盡心盡力替王府辦事,從未因公廢私,也從未見有親人來找。因此,漸漸的,他也就淡化了對他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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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
柳無風沉默片刻,低聲道:“這個世上,早已沒有人記得我,我也早忘記了前塵往事。蕭破天接近我,只因我是王府管家的身份。我亦自知,因自己的一時疏乎,才使九夫人身陷險地,已無顏留在此地。這幾日把手邊的錢物交割清楚,自會離去。”
這番話表面聽起來合情合理,然而細一分析卻什麼內容都沒有,說了等於沒說。
“無風~”李煜宸皺眉:“你也知墨染只想弄清事實真相,並非要追究誰的責任。你一味求去,不覺得太不負責任了嗎?”
“對不起~”柳無風不卑不亢地道:“並非我不相信二位,實在是往事不堪回首,柳某曾發誓不再提及。當然,若是王爺堅持,柳某亦無話可說。”
“好一個不堪回首,四個字便想撇清?”李煜宸冷然而笑。
“算了,”君墨染搖了搖手:“蕭破天針對的是靖王府,無風不過是適逢其會。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會從別人身下手。他既不願意提,必是有不提的理由,不必勉強。”
誰沒有難言之癮?他身負血海深仇,那驚魂的一幕即便是現在,亦常常令他於午夜驚醒,卻只肯把這噬骨的恨埋進心底,何嘗願意在人前提起半個字?
將心比心,柳無風背井離鄉,隱姓埋名,堅持不肯提及身世的心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多謝王爺~”柳無風眼裡顯出愧色,慢慢地低下頭去。
“玄黃破天斧享譽天下,就是江湖一流好手都鮮能對抗,柳管家又是如何接近他,並對他施了十香軟筋散呢?”李煜宸並不肯放鬆。
柳無風的交待乍聽合理合情,然而細一推敲漏洞頗多。
蕭破天身為禁軍統領,頭腦豈會如此簡單?若非兩人有著特殊的關係,對他全無提防,怎能輕易著了他的道?
而且,玄黃破天斧名振天下,就算真的中了十香軟筋散,尋常之人在短時間之內亦很難接近他的身邊,更何況手刃了他?可見柳無風武功並不弱,至少不是他一直表現出來的文質彬彬。
他既有博殺破天斧的智謀,兼之身懷絕技,如此人物,絕非無名之輩。但他三年來躲在王府裡安心做個管家,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個我可以解釋。”姜梅這時洗浴已畢,自內堂緩緩走了出來,接過話頭道:“我與蕭破天接觸過,那人典型的有勇無謀,且狂妄自大,竊以為想要設計毒倒他,並不難。”
匹夫之勇,難成大事。
那樣一個莽夫,身份又如此特殊,竟不惜千里迢迢跑到邀月來綁架王府裡的一個小妾,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不知王府裡的什麼寶貝吸引著他鋌而走險?
房中三個男人都張著嘴,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無人搭腔。
那張白玉似的臉蛋上,此時橫七豎八地遍佈著無數道青青紫紫的擦傷,有些地方微微紅腫起來,象一隻精美的瓷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