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破天在村子裡轉悠了一個圈,從村尾悠閒地走了出來:“三皇子,本人的尿尿得夠遠,夠那幫兔崽子們喝一壺了吧?”
柳無風自暗處踱了出來,面色陰沉,冷冷地望著他:“蕭統領,你差點壞了本座的大事,知道嗎?”
“呵呵~”蕭破天望著他冷冷地笑:“據我所知,姓江的是個草包,武功不值一提。君墨染與江照影又不對盤,所以要說有藍衣營在旁,蕭某還真有點不相信呢。”
“廢話少說,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玉峰山頂,君墨染獨立於孤松之下,身形筆挺,那身玄色錦袍如同夜色般深濃,被山風鼓盪得獵獵做響。
約定的時間已過,然而那個說要拿畫換人的賊子卻至始自終都不曾露面——他不禁懷疑,莫非王府裡有內奸?對方事先知道他是用假畫來騙人,所以索性連面都不露?
可是,天衣無縫雖然很出名,見過其真面目的人卻不多。並且他是在昨天半夜由煜宸秘密接進的王府,一到就直接進了墨韻軒制畫,若非親信之人,根本就不可能知情。
訊息究竟是如何洩露出去的呢?藍衣營的弟兄?他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這種推測。
看來,對手是個相當狡猾的人——此舉意在試探自己的誠意,說不定現在正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呢!所以,他不能有一絲的焦慮和緊張。
又等了近大半個時辰,眼看丑時已過半,依然沒有半點動靜,估摸著對方是絕不會再出現了,君墨染毅然轉身朝山下走去。
殺破天
如銀的月色下,兩條人影如電般疾掠而行,很快到了京郊那座廢棄的煤窯外。
“咦?”蕭破天聞到血腥氣,立刻放緩了腳步,皺眉道:“這是什麼氣味?”
“那邊好象躺了個人~”柳無風低聲道。
蕭破天幾乎與他同時發現,立刻奔過去,見到守衛丁的慘狀,低咒道:“操他/媽!早聽說姓君的是殺人狂魔,果然兇殘狠戾!”
“我早說過不要小看他,你偏偏如此大意,藏寶圖沒有拿到反而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被他端了老巢!”柳無風冷聲訓斥。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蕭破天憋著一股子氣,粗聲粗氣地回:“快去看看,那幾個怎樣了?”
“還看什麼?”柳無風冷聲道:“九夫人肯定被帶走了,那幾個也絕不會留下活口!這時進去,只會再中他的埋伏,白白送了性命!”
“你要怕死,只管在外面待著,我去去就來!”蕭破天怒聲吼道。
“好,你不肯聽我的勸,送了命休得怪我!”柳無風嘲諷地低語,眼中殺機隱現,左手扣了一把藥粉,右手輕按機簧,彈出腰間軟劍扣在掌中。
蕭破天倒也並不完全有勇無謀,大話說得再響,心中還是有所顧忌,貓了腰放輕腳步悄悄地接近洞口,默運玄功先探聽洞中的動靜。
“裡面什麼情況?”柳無風佔了上風位,閉住氣息將粉末在空中一灑,這才悄然掩上去詢問。
蕭破天不疑有他,見他問,頭也不回地道:“奇怪,裡面並無人聲,難道洞裡竟有別的古怪?”
“別急著進去,再等等!”柳無風繼續引他說話:“不該死也死了,別把咱們都搭進去。”
蕭破天忽覺手足痠軟,不自覺皺起鼻子嗅了嗅,大驚提氣疾掠:“不對,果然有貓膩!竟然撒了十香軟筋散!快閉氣!”
“什麼?”柳無風假做驚慌,配合地飛身躍起,轉頭見蕭破天那博命一躍竟堪堪只退了一丈有多,不禁露出微笑。
蕭破天還未回神,大喝道:“不好,我已中了那廝的奸計,三皇子快逃!我來斷……”
“後”字還未出口,柳無風那柄薄刃柳葉軟劍已架上了他的脖子,冰冷的精鐵即使隔著衣服,亦冷得徹骨。“三皇子,你……”蕭破天錯愕地瞠大了眼睛。
“蕭破天,”柳無風望著他,陰冷一笑:“本座早說過,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分清誰是主子,誰才是奴才!收拾一把破斧頭,對本座來說,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語罷,手中軟劍向前一遞。
蕭破天見勢不妙,身子往後一仰,順勢一個鐵板橋,堪堪避過軟劍封喉,血濺五步之災。無奈此時招式雖在,身子已然軟綿,命雖保住,胸前衣服已被柳無風一劍挑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柳燁,”蕭破天忽地醒悟,頓時目眥欲裂:“原來是你殺了我們的人!”
“錯~”柳無風提劍逼了上來,冷聲道:“本座殺的是那些目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