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善感慨道∶「只可惜現在西風壓倒了東風,老祖宗的東西,連我們自己都不懂得珍惜了。不知何時起,開始說我們中醫落後,中醫無用,中醫欠缺科學依據,說什麼我們中醫都是江湖郎中到處招搖撞騙,說這些話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中醫。《素問·寶命全形論》開篇就寫道天覆地載,萬物悉備,莫貴於人!《千金要方》提出人命至重,有貴千金。西方所謂的人道主義,所謂的醫德,洋洋灑灑編撰成冊,還不如咱們祖先提煉出的一句話。」 喬老笑道∶「是啊,許先生啊,正因為如此,你更應該把中醫發揚光大,在國內推廣開來,讓我們的傳統醫學遍地開花,讓老百姓看看,究竟是中醫強還是西醫強。」 許長善道∶「中醫西醫孰強孰弱未有定論,我個人覺得沒必要捧一貶一,雙方各有所長,理應取長補短。」 喬老點了點頭。 許長善道「別隻顧著聽我說,喬老,您這次是來東州遊玩嗎?」 喬老笑道「遊玩?就算是吧,順便看幾位朋友,這東州都有什麼好玩的?」 許長善道∶「東州這個地方歷史上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過去因為黃河改道,舊城幾度被淹,所以好東西要麼就毀於戰火,要麼就在地下了,我以為現在也就是漢墓值得一看。」 喬老道「我聽說巍山湖不錯。」 許長善道「我有幾年沒去了,不過我孫子目前在巍山島工作。」 「是嗎?」 提起孫子許長善頓時就眉開眼笑「就是您昨天見到的,別看他年輕,已經是巍山島醫院的院長了。」 喬老讚道「真是年輕有為啊。」 「可不是嘛。」 「他是哪所大學畢業?」 許長善被問住了,想了想道∶「我這孫子不喜歡上學,我讓他跟我學了點中醫,學歷方面差了點。」 喬老道∶「學歷不能代表什麼,高分低能的人我可見多了。」 許長善跟喬老越發投緣∶「我過去也認為年輕人怎麼都要混假文憑才行,可現在我的想法完全改變了,就說我孫子,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是他的能力一點也不比名牌大學生差,他孝順,有擔當,還寫得一手好字。」 「哦?有沒有他的墨寶讓我欣賞欣賞。」 許長善雖然自己低調謙虛了一輩子,但是孫子是他的驕傲,恨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孫子的能耐,當下把喬老請到書房,喬老看到他的藏書也不禁讚歎。 牆上懸掛的書法作品不少,都是他們爺倆寫得,其中一幅《登幽州臺歌》引起了喬老的興趣。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喬老看到落款是許純良,深邃的雙目光芒大盛,這書法觸之有變,極致優雅,錯落有致,洗練簡單,動中有靜,細看落筆千變萬化,構圖自然,絕對是一幅不可多得的行書作品。 雖然周圍也有不少許長善的書法,可喬老看完許純良的這幅行書,再看其他的作品已經提不起興致,不是許長善寫得不好,而是許純良寫得太好。 許長善看到喬老在這幅字前駐足良久,知道他喜歡這幅字,笑道∶「喬老若是喜歡,我就將這幅字贈給您了。」 喬老道∶「那多不好意思,君子不奪人所好。」許長善道「這是我孫子隨手塗鴉之作,不瞞您說,他隨手丟在一旁,是我覺得不錯,自行裝裱的,您若喜歡,只管拿去。」 喬老欣喜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對了,您孫子什麼時候回來?」 「他去巍山島上班了,這次估計要週末才能回來了。」 許純良坐在辦公室裡,刷著長興的新聞,長興 醫護人員集體抗議的事情造成了轟動性的效應,市裡因為這件事已經派出工作組入駐長興了,據說還是院長趙飛揚主動要求的,這樣做的好處,是向市裡表明自己沒有別人所說的貪腐問題,他不怕查,透過這次調查剛好還他清白。 他也不是要求僅僅調查自己一個,同時要求對長興的領導層進行全面調查,他自己沒問題,不代表長興的領導班子都沒有問題。 陸奇打電話過來了,打聽長興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其實他是代表婦科副主任於茉打聽的,畢竟他和於莉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於茉是他未來大姨子,長興的改制牽動著每一位員工的心。 許純良也不清楚長興內部的具體情況,他是個分院院長,又不是院長,而且他現在在巍山湖分院,山高皇帝遠,本部鬧事沒人通知他,也沒人帶他玩。 接到陸奇的電話就猜到是什麼原因了,許純良看了一眼照片,從抗議的人群中找到了排在第一排的於茉,想不到於茉在這件事上這麼激進。 許純良道「於副主任也參與抗議了?」 「可不是嘛!」陸奇提起這件事就有些頭疼,於茉當時也是跟隨大家一起去簽字抗議,屬於頭腦一熱的行為,其實趙飛揚對她不錯。 於茉參加完之後就感到後悔了,本來說是全體科主任副主任都參加,但是真正到了現場,發現婦產科就她一個副主任過去了,於茉認為自己被人當槍使了。這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