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大丫鬟芳草,芳菱服侍著穿的像個胖球一般坐上了馬車,只等著到林府。
馬車上炭火燒的足,麗姐兒只覺得渾身燥熱,能吃上一口冰才算好。三個弟弟們也都不舒服,小小的身體搖搖晃晃,試圖擺脫太多衣服的束縛。林氏和芳草等人意識到這一點,趕緊把四個孩子的斗篷都解下來。嚴寒時節最怕這種忽冷忽熱,林氏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哪個孩子一不注意,發了熱生了病。
徐家位於京都城西邊的槐花巷子裡,和林家相隔並不遠,坐馬車也就小半個時辰。京城居,大不易。別看槐花巷地段一般,三教九流都有,可徐家三進三出的宅子佔地方,內部設施完善,一點都不便宜,怎麼也值個萬把兩銀子的。
到了林府,男人們去了外院;女人和孩子們則去了內院。麗姐兒和三個弟弟給外祖母請安,何氏笑的合不攏嘴。趕忙讓身邊陳家的拿出了早就備好的糕點給姐弟四個。
“拿去吃吧,都是八方齋的點心,你們母親以前就喜歡這個。只一條,千萬別多吃,仔細積了食,一會兒還有好東西吃。”何氏笑著看到麗姐兒腕子上戴著自己送的玉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何氏轉頭又對著陳家的笑道:“你也別在這裡站著了,趕緊迎你閨女,外孫家去,娘倆好好說說話。”
“這如何使得”陳家的自然想和女兒多說兩句。可到底為人奴婢,她緊守本分。
“去吧,這有什麼使得使不得!”何氏又賞了陳家的二兩銀子。要陳家的和丹桂去團圓。
林氏朝丹桂幾不可察的點點頭,微微一笑,丹桂差點眼圈都紅了。怪不得夫人非要帶她回孃家,原來都替她想好了,有這樣的主子這輩子還圖什麼。
陳家的和丹桂退了出去。麗姐兒也領著三個弟弟謝了外祖母,就由芳草和芳菱服侍著去了暖閣。
“這兩個丫鬟如何?”何氏看著芳草和芳齡的背影問。
“娘給的,自然是好的。”林氏笑著道。
麗姐兒豎著耳朵聽著孃親和外祖母說話,瞟了芳草一眼。芳草正是那天在林家第一個發現麗姐兒,長相一般卻氣質超然的丫鬟。芳菱長相較芳草更清秀一點,但性子木訥。總好像隔著一層似的。兩個丫鬟都穿著深粉色的棉比甲,玫瑰紅的棉裙,看著扎眼。好像兩團快要熄滅的火團。自從芳菱和芳草到了徐家,林氏就讓趙嬤嬤幫著參詳買了六個小丫鬟和四個小廝,全都是八、九歲,簽了死契的。於是趙嬤嬤和丹桂,還有芳草和芳齡每天最重要的事除了服侍主子就是教導這些小丫鬟。而四個小廝直接送到了徐福和徐壽那裡。由他們代為教導。
麗姐兒和三個弟弟脫了鞋上了炕,由人服侍著和弟弟們吃點心。麗姐兒先挑了一塊核桃烙。張口一咬,酥甜回味。麗姐兒被好味道弄的眯著眼睛笑,好像一條偷腥的貓。三個弟弟也各自拿著冬瓜條,蜜棗和乳餅大吃特吃。隨後麗姐兒又和芳草和芳菱幫著三個弟弟嗑玫瑰瓜子,他們都太小,嗑瓜子有點費力。
那邊廂何氏正和林氏說話:“老太太那邊你還沒去看看吧?”
“沒去。”林氏很少有這樣冷硬的時候。
“你這孩子也忒死心眼了,做做樣子又如何。”何氏自然知道林氏為什麼不去,還不是當年自家遭難,他們卻袖手旁觀不說,偏偏還落井下石,閨女對那邊徹底寒了心。其實何氏也不想讓閨女去和那幫子陰險小人一起,只是到底礙著名聲,閨女怎麼也是晚輩,再有什麼恩怨,只去那邊打聲招呼就是了。
“那女兒也不去。女兒現在是徐家的人,用不著去看他們臉色。”林氏不鬆口。
何氏看著女兒淡漠的神色,微嘆口氣,覺得女兒的這種態度就算是去了,也得結仇,還是算了,以後再議。
“差點把正事忘了。”何氏說著把手上又粗又大的金手鐲套在林氏的手上。
“無緣無故的給個鐲子做什麼?”林氏向來不喜歡這種粗笨的首飾。
“其中有寶,傻孩子。”何氏用指尖點了點林氏的頭。
何氏又把金鐲從林氏的胳膊上退了下來,兩手輕扭,金鐲就被開啟了。原來鐲子是空心的,裡面塞得滿滿都是銀票和地契。
“這是做什麼?”林氏吃驚地問。
“你把嫁妝裡那麼多東西都拿回來了,那嫁妝裡的現銀還有地契、房契你就不要回去!”何氏嗔怪。
林氏今天找藉口說是將這些年抄寫的佛經都收整起來送給父母,再讓父母拿著去寺廟祈福還願。其實幾大箱子裡裝的都是當年林家的孤本古籍和金石玉器。幸好都裝下